南虞站于窗前,用心致志给盆子里的墨兰修剪着枝叶,温馨的侧脸夸姣如画,柳氏站于一旁,好几次欲言又止,都不忍突破她的这一份文静。
南虞这一天不但抬了扶琴上位,同时也给了苏氏那边名份,并命人在宇墨居院子里摆上酒菜给两位新人道贺。
“这类时候她不扮贤惠又如何能得世子爷半点重视?”
现在好了,竟是得了少夫人的承认,同意抬她为姨娘!
月影昏黄,天井幽深,萧瑟冷秋风吹过,槐树枝丫沙沙作晃。
“少夫人……。”方起家尚未落座的扶琴立马就又跪了下去,神采间模糊有了几分冲动,“少夫人的这份恩德,奴婢定会记在内心,断不敢忘。”
女人这么一分开,便是离弃的妇人身份,将来如何再寻个好的婆家?
沈夫人养得珠圆玉润似的脸上就有了笑容,也是,这商户女对她儿子断念塌地一样的沉沦,内心再不甘心,也得卖力讨他欢心。
昨近世子爷与苏女人好上了,她坐立不安,唯怕就此被萧瑟,将来就是被赶走的了局。
“那苏家女人也真是不要脸皮了,她与你打小就玩得好,如何就能……。”
“只就怕,锦晖园那位不乐意。”杜嬷嬷小声道:“听闻那位身子骨一向没好利索,世子爷至今还没近她身,这俄然多了小我争宠,估计会闹腾哩。”
昨晚苏氏得宠,这个扶琴是要争风妒忌来了么?
稳冬端水上来给她净手,她一面渐渐洗濯,一面含笑朝乳母道:“把这些个混乱的东西修一修,整一整,就越来越好了,阿嬷你说是不是?”
“再且,前儿个阿月带着阿婉上蜀绣云裳店铺看衣裳,如何就白手回了,我还没细心问呢,如果那女人连这点东西都不肯意拿出来,可要细心她的皮。”
这么一想,她眼里酸涩难忍,赶紧取出帕子就按上了眼眶,压着泪意问,“当真,就不能挽回了?男人哪有不纳妾的,再多的姨娘,您也是正室。”
扶琴的模样比不得苏氏的娇姿芳华,却自另有一番神韵,眉眼清秀婉约,模糊间有着几分书卷气。
这般俊容玉颜的男人与她密意告白,苏氏听得心醉,人垂垂便软向了他。
第二天福瑞院那边接到动静,沈夫人倒是笑眯眯的道:“我儿就该有这个福分,他娶阿谁商户女是委曲了,本来就该娶个别面的书香世家女人。”
她今儿穿了一身鹅黄绣花蕊衣裙,梳着的还是丫头子式样的发髻,进了来就恭敬的跪下叩首施礼,“奴婢扶琴见过少夫人。”
“谦之。”苏氏手微挣得一下,低头羞声道:“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