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管如何措置,都不能善了。
陵洵晓得这些人是盘算主张来挑事儿的,暗自嘲笑,也不再和他们扯皮,干脆道;“诸位法师既然已经抓住行凶之人,只需按律法措置便是,还要讨甚么说法?”
经她这么一闹,那本来横上天的少年也红了眼圈,其他跟上山的村民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苦楚,鼓噪中,竟模糊闪现出暴动之意,想要突破阵法师围住的壁垒,上前直接抢人。
这也是为甚么这些人非要逼着穆□□断,因为他是阵法师,稍有不慎,便会招来仇怨。那些阵法师惊骇穆九的术法,就想借公众之口对于他,可谓高超。
“黄法师害死小凡子的姐姐,他为姐报仇,有甚么不对?”这时村民中站出一个青年,忿忿然道:“那黄牲口该死!他落在思辰先内行里,也是报应!”
听任阵法师生长,究竟是对是错?
“大师情愿投奔清平山,还不就是图一个公道?若这里也和别处一样,我们何必在这里当牛做马?思辰先生要为我们做主!”
穆九却没有立即答复,而是走到吴青面前,点头施礼道:“吴二当家,清平山自开山起便有本身的端方,穆某不敢僭越,更不敢擅论是非,只想代问,此事该如何措置才好,不知吴二当家是否介怀?”
越来越多的村民插手了抗议,他们群情激愤,也不晓得是不是有人从中指导,锋芒竟直指穆九,口口声声要穆九拿主张。
“好,有思辰先生这句话就好!”
穆九道:“传闻清平山有一处名闻天下的奇景,名叫神石峰,本来峰峦陡峭,是一处绝佳的观景之地,怎料五十年前一次地动,山体崩裂,今后四壁如削,攀登者九死平生。叨教,此峰可在?”
阵法师还不等陵洵辩驳,又持续说:“再者,我们的老友与思辰先生斗法,技不如人,甘心受罚。老友昨夜身负重伤,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怎想到,竟会遭此毒手。提及来,此事盖因思辰先生而起,于情于理,风老板也该给个说法才对。”
穆九仍然立在原处,只是手中不知何时捏了几枚石子。
这阵法师绕了一大圈,总算说到重点。陵洵眯起眼看他,总感觉闻到了一点用心险恶的味道。因而他走到那被辖制的少年面前,表示方珏上前将他嘴里堵的东西拿出来。几个阵法师见状,也没有禁止。
这话说得有点绕,那阵法师反应半天赋明白过来,却更加胡涂:“问清平山?这如何问?”
当年圣祖天子究竟为甚么要剿除阵法师?会不会是因为当年的阵法师,也和现在这些人一样,仗着强大的力量,肆无顾忌地凌辱强大,乃至生灵涂炭?
穆九瞥了那阵法师一眼,道:“我何时说过要正法他。”
陵洵瞥了一眼紧随而至的清平山众山匪,看到人群中的吴青,哪肯钻进这些阵法师给他设的套,不咸不淡地回道:“既然是在清平山讲端方,天然要让仆人来做决定,诸位法师找上这里做甚么?”
少年口中异物撤除,刚规复说话才气,便破口痛骂;“那姓黄的牲口该死!该杀!就算将我千刀万剐,我他娘的也不悔怨!”骂完了黄法师,他仿佛还不解气,还要干一发大的,猛地转头,那完整不属于少年人的阴鸷目光如刀子般,一一刮过阵法师,一字一句道:“你们这些妖妖怪怪,有本领永久不要落空妖法,有朝一日落单负伤,我定然要取你们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