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何夷陵城内半点动静都没有?
“此次登岸只能暗中纡回,不成明面对峙。你们跟着我,反倒是拖累!”
这下没个三五天,这小子是别想出来了!
陵洵此时倒是甘愿本身化身为一条恶犬,能够冲进屋去咬那两人,内心却暴虐地想:喝吧喝吧,喝得你江山不保,第二天就变成亡国君!
少年严峻得眼睫微颤,应了声是,便恭敬地走上前,在贪狼王的打量下,眼眸愈发水润,红唇柔滑如樱,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上?您意下如何?”
“那我们两个陪您一起……”
陵洵心中不解,所谓知己知彼才气百战百胜,他决定探查个明白,因而奇妙地躲过四周巡查的岗哨,一跃跳上房顶,扒开一块瓦片往上面看,这一看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何迟迟不见此人有所反应。
“风爷,这可不可,如何能让您单身犯险?还是随我们归去……”
藏在房顶的陵洵猝不及防地被点名,吓得脚一滑,蹬落一块石砖,弄出不小的动静。
酒的后劲不小,穆九被那仙颜少年服侍着,接连喝了十几杯,仿佛微醺,撑着头眼神迷离,俄然唤了一声:“少期!”
方珂和方珏在旁看得倒抽冷气,眼瞳也被那光网映得发亮。这一幕实在是过分动听心魂,饶是他们自幼跟在陵洵身边,也未曾见过范围这般弘大的保护阵结界。
夷陵郡守府内,给贪狼王的拂尘宴的确如夷陵郡守所说,并没有如何大的场面,宴席被安排在内院的一间小小偏厅里,没有安排歌舞吹打,乃至席间服侍的婢女也一概免除,除了穆九和他所带来的几员大将,便只要郡守本人和郡守庶子。
穆九似是表情大好,只如果那少年给他倒的酒,他千杯不拒,只噙着笑一一喝尽。
袅袅琴音仿佛长了钩子,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柔情密意,陵洵顺着声音摸到郡守府内的一个小院,那种感到愈发激烈起来,他此时已经肯定,那人就在院中,只是为何他已靠得如此之近,对方却到现在还没有行动?
那光网前后看不到绝顶,仿佛一张天网,长江北岸的崇山峻岭尽数被其覆盖包涵。
穆九本是在室内看书,听到内里那夷陵郡守和玄铁将军软磨硬泡,微微蹙眉,闪现出不悦。
陵洵心中一惊,正筹办抽刀和这不速之客对上,却蓦地闻到一股淡淡的兰香,紧接着,他便被拥入一个时隔长远的熟谙度量。
“结界已破!全军听令!随我夜渡此江,斩杀贪狼!”陵洵收刀,对着传声阵收回这第一道指令。远鄙人流十几里的衡芜城外,袁家喜船上的几千只嫁奁箱子俄然翻开,从内里跳出军容整肃的水军,数百船只趁着大雾全速过江,在颠末本该有阵术结界的处所,却没有碰到涓滴隔绝,一起乘风破浪,悄无声气靠近长江北岸。
“但是……”
“坐在我身边吧。”穆九拍了拍本身身侧。
滚滚而逝的江水之上,陵洵手提长刀站于船头,凝睇着那看似空无一物的乌黑江面,俄然跃起,以开天辟地之势,举刀向着天涯用力一划!待他重新落回船面,划子因受力而在江水中起伏摇摆,细碎的水花高高溅起,打湿了他的裤脚,与此同时,一面由淡绿色符文构成的庞大光网平空闪现出来。
方珂与方珏还是不放心,陵洵却一摆手,不容置疑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此人怎地和狗皮膏药一样难缠?!玄铁将军好生不耐烦,但是事前得了王上号令,对待这些夏人官员不成莽撞,玄铁将军这才强压着躁动,没有脱手将此人一棒子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