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方才打盹,现下不消了。”唤人来将薄毯拿开。
“本日便不消膳了,他日再来陪母后用膳。我另有事,先告别了。”谢弘躬身施礼。
谢弘点头,“无大碍了。”
皇后感喟,“她的身子如此,皆因我而起。”
皇后突觉疲惫,点头,摆了摆手。
皇后亦忆起近十年前的事。她叹道:“便依你之言吧。快到晚膳的时候了,可要留下来用膳?”
但是,药煎好给偃珺迟喂下后,半晌却又吐了出来。谢弘命再煎再喂,一番折腾过后,总算是吃了下去。
一旁待命的素云、素衣、素容亦是又好笑又焦急的听着。
跟来的另一名老宫女知夏接口道:“到底不是亲生的。不幸皇后娘娘膝下无子,竟受这等委曲。”
“休要胡说!”皇后瞪了知秋一眼,“还不快去送药?牢记,万勿让人瞧见。”
素云亦是焦急,“素容怎的还未将太医请来?”
谢胤立即挥挥手,“去吧!去吧!有我呢!”
谢弘点头,又退后数步,再问了几句安。
偃珺迟四岁才进宫不久,爬在树上学别人用弹弓打鸟,不慎打伤了自小在皇后身边奉侍的宫女——知秋,即先前杖责偃珺迟的两名老宫女之一,皇后大怒,将她关在了冰窖中一天一夜。
谢弘无法点头,抬步拜别。
这不是事理的事理倒让皇后一时发楞,无言辩驳。
谢弘蹙眉看完第一个折子,在将第二个折子看完时,不由愤然。
那两个折子都是要求娶珺玉公主。一个是楚国的姜宸,一个是卫国的世子卫彧。
见偃珺迟不再说胡话,再过不久便会醒了。他道:“十一,你留在此处,她醒来后也好陪着说说话。我有事前分开了。”
素云、素衣两人打水、擦汗,快半日了,偃珺迟的烧一向不见退。一时满头大汗,身子冰冷,一时嘴唇干枯,浑身滚烫。
正说着,素容与太医进到殿中,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人,恰是谢弘。
谢弘不觉得意,笑着解释,“这一起有珺儿在,我便有了来由缓行回天都,对各国暗中实地考查,很有收成。”
他方一回身,便听谢胤小声道:“珺儿!珺儿!快快醒来!”
正华宫。皇后斜坐在榻上,一手支着额头,仍阖了双眼,身上盖着条薄毯,听闻宫人通传“二殿下到”,才缓缓睁眼。她正了正身子,望向殿门。
偃珺迟忽冷忽热的状况又持续了半个时候,终是退了烧,却说着胡话。谢弘一向守在榻前,听得她浑说一句“好多二嫂”,他本来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莫不是真烧胡涂了?”
素衣将一盆热水安排榻前,忍不住低泣,“定是昨日被泼了冷水,公主才发热的。烧若退不了,但是会烧坏脑筋的。”
“皇后娘娘现在的地步,还不是因她的母亲?”
素云急道:“我等助公主退烧却毫无用处。”
听清她胡言以后,谢弘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肯定已全然退烧了。还不知她会否再胡言乱语其他的,他让宫女们都退下待命。
太医点头,“须得用药才行。”
太医隔着巾怕为偃珺迟诊脉,一刻钟后,太医称本是小疾,却因她体质衰弱才烧得凶恶,须得当即退烧,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谢胤却伸出小手覆在偃珺迟额头,知未烧了才放下心来。
当时虽是伏夏,冰窖中却极其冰寒,偃珺迟年幼,受不住彻骨之寒,差点被冻死。还是谢弘违令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出来的。她的身子是以受损,并自当时起极其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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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与皇后皆送了药来,偃珺迟臀部上的伤仍用的自配之药,疼痛稍好些。而第二日却开端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