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娇点头。
谢胤头也未回,“太藐视我了!”
偃珺迟忆起昔日,眉梢、眼角不自发扬起。
偃珺迟哼道:“我爬树上山那会,你还不知在哪?”
她问伍子美,“我们不必爬到山顶去吧?”
怎都来问她?偃珺迟道:“不知。”
偃珺迟看着谢胤雀跃的身影,笑喊道:“十一,你此时用光了力量,到了山上莫要走不动,当时,别没力量下山!”
谢弘点头,倒不再提此事,而是笑道:“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惊云山顶埋的酒么?不知是否还在那边。”
偃珺迟却平视火线,淡淡道:“有何不对?你小小年纪晓得甚么?”
“有酒?山顶喝酒别有风趣。二殿下带我上山顶吧,我们去把那酒挖出来。”卫姒不知何时转头到了偃珺迟二人跟前,听得谢弘之言,心生神驰。
“二殿下与公主亲厚,公主真不知?”
当时还是隆冬,惊云山顶非常风凉。偃珺迟偷溜出宫,去戏楼里听戏吃酒,恰遇谢弘与伍子美办完过后去道贺。偃珺迟低头讳饰却仍被谢弘看到,把她叫到包间里训了一通后,让她与他们一起吃酒听戏。最后还剩一坛子酒,偃珺迟发起埋到惊云山顶,过几年再去取。谢弘知她不过是欲往惊云山去玩耍,却仍允了。
偃珺游移惑,“我哪有甚么话说?”
“本日怕是倒不了山顶了。他日吧!”谢弘笑道。
偃珺迟收回目光,与余下世人一齐前行。伍子娇过来与她扳话,酬酢数句过后便句句不离谢弘。
天都往南数里有惊云山。矗立入云。爬一日亦爬不到顶。山上山下寒气相差数倍。山下入秋,山上已是寒冬。这个时节,山顶早铺上了厚厚的雪,那些雪要到初夏才垂垂化去。
谢弘无法而笑,“你甚么性子我还不知么?”
唯有一向行在前的谢胤俄然接下谢弘手中之物,又被人赶超,奇特,“即便要酒,趁此时在山下买多少坛不可?”
埋酒之事,天然也有伍子美。
偃珺迟刹时明白过来,蹙眉道:“我怎会随身照顾那东西?”
偃珺迟睨他一眼,“二哥的情意你自去问二哥便是。我岂能知他的心机?婚姻之事,又岂是我选谁便是谁?”
但是,雾气苍茫,二人行了不久便迷了方向。她们瞧不见伍子美、谢胤等人的身影,不知他们往那边去了。
伍子娇终究松了一口气,躲藏着换好。她笑着感激偃珺迟。
偃珺迟点头,“路上把稳。”
算时候,已至中午。惊云山上天气却有些暗,林间生起雾气,越往上越甚。世人坐下用些小食,才缓缓又往上。
她伸手去拿谢弘手中的衣物,谢弘却道:“我给十一。”
不过,她却赢过他。那是五年前的暮秋,她才学棋之时。她盘盘输,放言不赢一盘便不睡觉。子时过了,丑时也过了,她撑着眼皮子,嚷着还要下。谢弘没法,让她赢了一盘。而她却受寒了数日。此事,外人不得而知。
卫姒点头,“他日岂有本日意境?二殿下与我先行吧。我脚程快,定能在商定的时候内拿到酒。”
谢胤说不出她那里不对,但总觉着她与昔日有些分歧。不过,怎又拿他年纪说事?他道:“我一早便说过,卫彧与姜宸皆不成。我怎不知了?不过,父皇之意是你若中意他二人之一,便准了其求娶。你又岂是没法全然做主?”
夏季行路不比平常,到惊云山腰怕已入夜,怎能爬到顶?更何况,世人都约幸亏一日内尽量凳高,入夜时须获得山下。
谢胤“咦”了一声,侧偏着头看她,“珺儿,你的语气不对。”
谢弘转头对偃珺迟道:“珺儿与十1、子美等人一行,若时候太晚,不必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