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远拿着剑进了殿。楚王正用嘴向白夫人渡酒。乍见姜怀远浑身戾气持剑而来,不由得镇静起来,“丞相……为何现下来此?姜宸……可击退联军了?”
偃珺迟才不屑甚么嘉奖。不过,她还是起家去斟了茶。
“坐到你身边去干甚么?”
谢弘微微张眼,捧起她的脸,见她一脸欣然,双眼怅惘,他的一只手顺着她的脸颊悄悄抚摩,笑中带涩:“楚、卫军心,不是等闲能收拢的。今后我要将兵权交给父皇。父皇要统领侯国之军,他们必须忠贞不二。我那日与军兵打了一架,明日还得去一趟。珺儿,我也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偃珺迟站在回廊上,他从雨中走过,抱着她不放。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没了昔日的超脱。她闻着他身上有浓浓的酒气,手抚上他的脸,有些心疼,“和军士们打斗,哪有天家皇子的模样?”他点头,笑:“丫头,你应当说……二哥有勇有谋……”
便在此时,谢弘领军进了楚宫。大笑不断的姜怀远被兵士们拿下。
身后的人动了动,仿佛是“嗯”了一声,却再无反应。偃珺迟睁着眼,再也没法睡着。她自言自语,“今后你就真是我二哥了么?”
“我要向父皇禀奏楚国诸事。珺儿为我磨墨吧。”进了房,谢弘便在桌案前坐下。
白夫人颤抖着不敢出声。姜怀远厉声大喝:“说!是不是?”
室内灯火暗淡,偃珺迟愣愣地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
谢弘笑道:“坐到我身边来。”
卫彧明白如果谢弘兵权在手,是要将联军都划入天子麾下了。他再难以将兵官僚返来。因此,他提出大战已捷,他理应领卫军回卫国。谢弘却道他受伤未愈,当下应放心养伤才是。卫彧没法,又打不过他,抱恨于心。
烟花已逝,相思曲尽。
一壶酒饮,一席离觞。
谢弘写了几个字后,看着偃珺迟,道:“再上点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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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迟不安地推了推他,他这才翻过身,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偃珺迟还是不安。他终究说道:“你幼时便喜好往我怀里钻。即便……是兄妹……我们……也能够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