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极静,只听获得棋子落下的声音。姜宸与冒丹下了几局,都是胜。他想起了初时与谢弘下棋,谢弘每盘都用心与他下成平局。贰心中冷哼,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他满盘皆输。
冒丹一向跪在他阿母的灵前,心中却有些焦心。待姜宸出去了,他才起家。姜宸让他耐烦等下去,冒丹点头。
阿古顷刻看向阿斯。他还派人去刺杀她了?而阿斯仍盯着前来复命之人。
他思忖半晌,想起前些日子,阿斯俄然多出来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其弟仿佛叫“阿古”。阿斯未入彀,莫非便是因了此人的原因?
一整夜出乎料想的安静。巡查的兵士连一个苍蝇也未见着。冒丹坐在皋比坐榻上,沉着脸。他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姜宸,道:“不但阿斯未曾亲身前来,连他部下之人也一个将来。没想到,姜先生也有失算之时!”
那人道:“我们不知那医女地点的营帐。我来复命时,他们还在找。这会子,想必已经找到了。”
姜宸与冒丹在一旁观战。见戴着面具之人,便猜中了是与阿斯才相认的阿古。未想这阿古竟然如此短长。
饶是冒丹的孝名有几分假,在听闻此言时,身子仍忍不住后退。阿斯趁机刺中冒丹手臂一刀。
阿斯对冒丹一礼后,又对着灵位拜了一拜。
姜宸回过神来,躬身道:“单于莫忧。此计不成,我另有一计。”
他义愤填膺,“我忍了这么多年,早就想砍下冒丹的人头!”
阿古看了他一眼,一时有游移,姜宸却趁机攻了上来。剑刺中阿古挥刀的手臂,阿古的守势慢了下来。而这仅仅是慢了下来,姜宸要取胜倒是极难。不过,要败,也没那么轻易。
“另有何计?”
阿斯拍了拍阿古的肩膀,道:“此次,我们必然要胜利!阿古,你技艺好,届时,与为兄并肩作战!”
冒丹“呵”了一声,看了一眼姜宸,表示他算计得公然不错。
阿古右手搭在胸口,弯着腰,面无神采隧道:“阿古谢阿兄。阿古愿一向伴随阿兄摆布。”
阿古的刀法极快,姜宸的剑虽不慢,却垂垂难以抵挡。他吃力地使出招式,却轻而易举被对方拆破。到最后,他只能守不能攻,只能后退,不能进步。他的头上挂了汗珠。
时候越来越晚。灵堂四周覆盖着诡异的氛围。终究,有人通报赤狄首级阿斯到。
“你是说,我不能前去?”
“我们既然对外宣称老夫人病逝,那么,丧礼是免不了的。阿斯领赤狄一支,现在并未明目张胆地造反,仍属北狄。未免落人话柄,老夫人的丧礼,阿斯必然前来。葬礼上不成带一兵一卒。届时,他仍会自投坎阱。”
而在赤狄,阿古正向阿斯献计,“他们既然宣称老夫人病逝,定然会有丧礼。大哥身为赤狄首级,丧礼不得不插手。冒丹便会趁大哥前去来一个‘瓮中捉鳖’。”
阿古手执大刀,大刀一挥,快、狠、绝,一招横扫,弓箭俱都未近他与阿斯的身,并都反、射回弓箭手身上。冒丹的兵一个一个倒地。
冒丹感觉有理,不过,仍有游移,“如果他找借口推委不来,或是派别人前来,此计难道又落空了?”
却在此时,一蒙面人闯进了她的营帐。
他看着阿古,又道:“听闻大周之人善用策画战略。我却以为阿古毫不逊于大周人。”
丧礼停止了两日,冒丹未见阿斯前来。丧礼最后一日,也即将结束。
阿古并不松弛,生生逼得姜宸无抵挡之力。姜宸一个踉跄,几欲跌倒。他用剑撑地,勉强站稳。却在他尚未呼气之时,刀已落至他的头顶。姜宸没有别的体例,只能偏了偏头,右肩生生受了那一刀。鲜血喷出。姜宸来不及管疼痛,举起剑与对方搏命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