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珺迟伸手握住他放在几案上的手,问:“可有我能做之事?”
谢弘点头。三日不食,确是饿了。他问她可吃了,偃珺迟点头,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见他把饭菜都用完了,偃珺迟才放下心来。
她与他皆无错。而她却对天下局势有几分淡然。只因关乎二哥,她不肯看他眉头如此深锁。因此,她放动手中医书,唤了声“二哥”。
“二殿下在关山。燕王莫非不知?为何不派人来求二殿下互助?”
又过得两日,楚军大败燕军,燕军溃不成军,节节败退的动静传来。燕国的臣子有建议投降的,有建议去见二皇子的。
“贺夫人白白死了,燕国灭国。邱国又会向楚王送去几个贺夫人?都说红颜祸水,祸的是红颜么?凡是一有事,最遭罪的可不是女子?”偃珺迟气愤。
“这个燕王好大的胆量,竟用她们来对付孤!那些赫方女子安在?”楚王一脸愤然。
谢弘在关山等了数日,不见有燕国人前来。
俄然听到身边几案上收回“啪”的一声响,后又有物落地之声。偃珺迟被惊了一下,抬眼,一本奏报落在几案前不远处的地上;扭头,只见二哥靠坐在椅子之上,神采肃沉。
偃珺迟嘀咕了几句,“是谁闭门不出,不吃不喝的?也不知燕国到底会否派人前来。楚国会不会派人暗害前来的燕国人?燕国吃了败仗后又有多少军队人马?二哥即便能得燕*队,又如何与楚国十万雄师比武?”
谢弘回握了她半晌,抽脱手。她几时忧愁过这些事?想必是看他烦忧才有此一问。他笑了笑,“另有我呢,尚轮不上你来担忧。”
谢弘笑了声,“不急。”
“不在这里等燕国人了?”
可楚国有十万雄师!燕国即便另有军队,也不过败军,且哪能有与十万雄师相对抗的兵力?不说燕国,即便是天都,一时亦抽调不出如此浩繁的兵卒!
“楚王或许只要美人。而姜怀远可不这么筹算。他要的是楚国淹没邻国,楚愈来愈强,姜家愈来愈强,是以并不筹算退兵。那贺夫报酬安在送往楚国途中自缢,而不在燕国?那是因她并非自缢,而是姜宸派人刺杀的。由此,楚才有借口攻燕。”
贺夫人乃燕王最宠嬖的夫人。燕王听言,忍痛割爱,将贺夫人送往楚营。而这贺夫人未到楚营便自缢身亡了。楚王大怒,命姜宸带领雄师,一刻不得逗留,进军燕国。
偃珺迟正捧着一本医书研讨。四十多日了,她的脸还是那样,未有涓滴规复的迹象。她本身都嫌弃现在的这番面貌,怕本身医术不精,有疏漏之处,面貌将再也没法规复。
“燕王有位贺夫人乃赫方之人。”
“孤便要这贺夫人!”
偃珺迟睨他一眼,又道:“我可不在乎它灭不灭国。我在乎的又不是这个!”
“珺儿都说不在乎这个了。”
本来,她又想到本身了!谢弘感喟,前次,他不该对她说那些话的。他道:“要灭国可没那么轻易。”
自从分开楚地已有七日。谢弘接到探报,楚已派兵十万,朝燕、邱开进。三今后将到达漓江。楚在漓江上游,燕邱皆鄙人流。楚将先至燕。而燕闻风已丧胆。燕王听闻楚国进军燕国,是要美人,便先送了十数名燕国姿色上乘的未婚女子以作和谈。
偃珺迟本是对天下局势漠不体贴,却也心急了。
“不说二殿下只是一名皇子,即便他身负皇命,以楚国之势,即便天子亲临,也不会放在眼里。”
“陪你看风景。”
“二殿下在此没错。而他一人,又有何力对抗楚国十万雄师?”
言毕,他摸了一下她的头,朝她笑笑,“毋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