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早已推开窗门,满脸忧色地看着雨幕。
“多亏有四殿下救鲁国大旱,让鲁国能保持至今。”
“久旱逢甘霖,这场雨能解鲁国之急。四哥,我就站在这里,我要好好感受。我们一起淋淋雨可好?”偃珺迟仍然抬着头。
外间,早有驿臣喝彩雀跃。有在檐下伸手接雨者;有在雨中疾走者;有一个不慎滑倒在地者。
“四殿下!四殿下!”驿臣往谢琰下榻之所奔来。
“那巫师之言,果然不成信。”
“珺儿,我们去屋檐下。”谢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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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飞一个挥手,将反对在前的驿臣挥退到了身后,阔步超出驿臣,先至谢琰所住天井。
谢琰闻言,转眼看着偃珺迟。
“我也不消伞。”谢琰并未提常飞,常飞挥手,主动言道。
鲁国百姓朝鲁宫的方向又拜了拜,因谢琰、偃珺迟、谢胤皆下榻于鲁宫以外的驿馆。
不待偃珺迟开口,谢琰已握着偃珺迟的胳膊,往屋檐下而去。偃珺迟自是挣扎不过谢琰,她亦未曾挣扎,随谢琰而行。至房檐之下,谢琰放开偃珺迟的胳膊,转眼看向内里的雨。
谢琰便道:“送珺玉公主伞。”
“十一殿下与珺玉公主一起救济我们,才让我们未被热死,熬到了这场大雨!”
昏黄的宫灯下,偃珺迟望着谢琰的双眸敞亮似有星火,谢琰微怔。待回过神来,谢琰放开偃珺迟,对她点头,“是,下雨了。”
雨珠已然连成了线,“啪啪”声亦成了“哗啦啦”之声。斯须,雨成滂湃之势,地上高处的水往低处流。
冒雨前来者,另有谢胤。
“看现在的雨势,何人再敢诽谤四哥措置那巫师之举?”偃珺迟横嗤道。
“去拿伞送十一殿下、珺玉公主。”谢琰叮咛驿臣。
晋国。又下了一场大雨。于大水众多的晋国而言,这场大雨无疑是雪上加霜。谢弘冒雨亲领着数百人筑堤。而大雨大水中筑堤,甚是困难。
这是鲁国高低,乃至天都大周大家都祈盼已久的雨。这雨一下,旱情将迎刃而解。“啪啪”的雨点愈来愈大,这雨声听来是如此动听。风亦大了起来,地上暗淡的灯光映照出树影婆娑。
“珺玉公主亦功不成没。”
“十一,你浑身都湿了,快归去换换衣裳。”偃珺迟道。
在谢胤以后才是被常飞大手一挥便挥到身后的那名驿臣,亦是被随后而来的谢胤提着衣衿提到身后的那名驿臣。
“不必了。我浑身都湿了。”谢胤毫不在乎。
自半夜开端下雨,雨已然下了半个时候,雨势并未减弱。
鲁宫当中,宫人们驰驱相告。“大王!大王!大王!雨!下雨了!”一名宫人在鲁王外殿昂首报喜。
“四殿下!下雨了!”进了天井,常飞大嗓一嚷。见房檐之下的两个身影,常飞大步畴昔,忘了对谢琰行军礼,更不必说对偃珺迟施礼了。他镇静地对二人道:“四殿下、珺玉公主,你们都看到这雨了?这雨可真大!”
“珺姐姐,本来你在四哥这里!”谢胤喜道,大步畴昔。
鲁国终究有雨了,不知晋国如何。偃珺迟望着滂湃大雨,满脸忧色垂垂减退。
她一头青丝如瀑如墨垂在腰际,但被雨水打湿了些许。
谢琰终是笑了一下,却担忧她的身子,遂道:“不成。把稳淋坏了身子。”
谢胤点头,“看来这雨一时停不了。这倒是好。”
“看来,四殿下措置得安妥!”
鲁宫以外的鲁民更是冲出房门,膜拜在地,感激彼苍,亦有感激谢琰与偃珺迟、谢胤者。
见谢琰仍然如此淡然,脸上竟无一丝欣喜之色,偃珺迟先是迷惑,后又感喟一声,喜怒不形于色的四哥真是闷。但她已然风俗,并未在乎,微微回身兀自昂首,任久违的雨打在脸上,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