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除了练剑,他再不晓得,另有甚么事情,值得他去在乎。
他忽视身材的伤痛,矗立如松,只隔着门,看那天上的圆月。
每一天,沐清都跟着他的身边,远远地看着他,未几言,不打搅。沐清是许闲月替月神遴选的侍从,向来顺从许闲月号令。这么多年,就像是月神的影子,站在阳光下的影子。
而许闲月,则站在离月神更远的处所,只悄悄的看着这个孩子,一天一天,垂垂生长。然后,在每个月圆之期,借助月神,入梦入魂,安慰相思。
假的毕竟是假的,花墨耘的谎话没撑过两个月,就被人拆穿,这一天,花间派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游方和尚,法号仸哫。
忙活了好半天,馒头包子丢了很多进入水池,恰好鱼却没有捉到一只,花墨耘气恼:“唉,这帮鱼鱼,好奸刁,如何比我还滑溜呢?”
更多的,倒是迷惑,他总感觉,是有甚么不对的。
“仸哫,你不去游山玩水、吃肉喝酒,跑来我花间派找甚么门徒?”
花墨雨连连摆手,慌乱地回绝。他固然不记得前尘旧事,但却明白,玩水但是非常伤害的。
花墨耘却不依,她想做的事,还很少有做淡淡的不成的,此时,她眸子子转悠几圈后,俄然指着天上:“弟弟你看,有大鸟。”
月光亮白,向大地洒下万千银辉,却恰好,不带一丝暖意。
仿佛一扇心门,将开未开,已经漏出些许的裂缝,窥得见内里风景,现在,却轰然落锁,高兴之期,再不成期。
月神还是在舞剑,凌晨舞剑,傍晚舞剑,月夜舞剑,日复一日,仿佛不知倦怠。
这一下,出了大错。
“花砚秋,出来,你这长季子,如何捉了佛爷的门徒?”
烛火照不亮,月神的心。
等老爷子的葬礼完成,花间派也没查出这小男孩儿的身份来路,花墨耘得了“新玩具”,每日都带着他四周玩耍,早忘了月神庄另有个月神哥哥等着她去暖和。
双手在床上摸索,终究摸到月神剑冷冰冰的剑鞘,月神将剑抱在怀里,贴在脸上:“我只要你了……我向来,就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