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太师想到这点,就日夜难安。他辅政多年,朝中高低,多少人凭借敖府度日。现在的敖府,只能往上求繁华,没有退路。
钟豫在家待了这些日子,再出府门,传闻了永寿宫前的事,只感觉世事多变。他再没想到自家姑父会有一日被人从宫里抬出来的。
敖思寰指了指那瓶子,“这是你姑母要带给她的,妇道人家啊,唉!你表妹必定要在宫中过一辈子了。若能得个一儿半女,日子也好过。”
敖太师自小给宁泽天讲课,晓得这天子实在是个耳根子软又心宽的。
云晓郡主这一招釜底抽薪,将他在圣上身边的眼线拔个洁净,宁泽天还感觉很乐呵。
钟豫第二日入宫当值,发明圣上身边服侍的人都换了新面孔,难怪敖太师要让他夹带进宫了。
宁泽天一心喜好的美人就是娇弱多姿的。在街头初见时,他没看到敖玉珊的面庞,此时见到了,只觉心中说不出的感受,赶紧伸手去扶,“免礼,平身!”
思来想去,他让人叫钟豫过府。
他不能明着找林云晓算账,林云晓也不是朝中大臣,不受六部统领。如果敖玉珊得宠或者怀了皇嗣,他就能顺势将女儿推上皇后之位。到当时候,后宫当中,天然是敖玉珊说了算。
敖玉珊进宫后,会是云晓郡主的敌手吗?
“你就是敖太师的女儿?”宁泽天问道。
“姑父放心,明日我就归去当值了,必然探听一下表妹景象。”钟豫一口答允了。他名义上是圣上的陪读,又兼领侍卫,便利出入皇城。
敖太师将钟豫带到书房,敖家两位公子侍立在敖太师身边,见到钟豫,叫了一声表弟。
“宫中有林云晓那贱丫头在,就怕mm被她欺负。”敖至公子也有些忧心。
宁泽天一看到打头的人,不由看痴了。
看着钟豫抱着盒子分开,敖太师再叹口气,如果那日的情蛊顺利种到宁泽天身上,现在文太后已死,玉珊或许很快就是后宫之主了,他何至于现在如许忧心?情蛊得之不易,万般无法之下只能启用这秘药了。
在锦盒中,另有一只小瓷瓶,钟豫看得眼皮直跳。
看到宁泽天站在路中,敖玉珊微微低头害羞带怯地走过来福身施礼,“臣女敖氏拜见圣上。”声音如娇莺出谷。
灵前敬完香,带着黄永忠走出永寿宫,宁泽天有些茫然。文太后活着时,他总嫌母后管束太多,可现在母后没了,贰心中又空落落的。
敖太师那日被抬回太师府后,送了敖玉珊入宫,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虽说宫中文太后死了,可文太后指了庄静太妃暂管宫中事件,又让黄永忠做了圣上身边的总管寺人。
那竹林中,敖玉珊正带了两个宫人走出,她穿戴素色衣裙,脸上薄施脂粉,手中捧了一支白莲,端得是弱柳扶风。
文太后临终前留下遗旨,丧事统统从简,所省下的银钱一概施粥布施流民。
圣上喜好斗蛐蛐儿,身边本来有他安排的陪玩小寺人,现在因为圣上喜好看人比武。云晓郡主把圣上身边的人过了一遍,根基就换了个底朝天。
宁泽天命好,宪宗即位没五年就驾崩了,膝下只要他一个皇子,这皇位不消争就是他的。他即位后,政事不消管,宫中的事有文太后在。每个皇子颠末的诡计谗谄,他一样没有碰到过。
敖太师叹了口气,“子归,你表妹进宫已经七日了。她在宫中行动不便,也不知过得如何了,哎!”
黄永忠一看出来的人,心中格登一下,不由暗叫不好。
“主如果一点钱。”敖思寰翻开盒子,内里一叠银票,大的面值上千两,散碎的有五两、十两的,明显是给敖玉珊在宫中打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