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命可好了。”
“那没用的,喝汤如饮水。”
“阿篱,人卑命贱。本日若不是孟婆救你,一条欺君罔上都能治你极刑。”
“请你喝茶,喝舒畅了好上路。”
而他说阿篱声厉也不过是句打趣罢了。
“…………”
孟婆汤,何如茶。情浅啜汤,情深饮茶。鬼域路上列队饮孟婆汤的人都是情浅者,而茶社里坐着的都是忘不了前尘的人,都是情深不能自拔者,都要到何如茶社喝何如茶,日复一日喝到忘怀前尘为止。
阳间苦密意重,为了减轻循环路上的痛苦,以是这鬼域路上的时候过得比其他处所的都要快。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阴界十年。这么算来,人间也是数十年已过,恐怕晏春洲早入循环已成豪杰了吧。
“晏春洲吧,是晏春洲吧。”她说。
“啊?”
“算命还要生辰八字呢,给个提示呗。”
“咣——”一声,一个足足有脸盆那么大的茶青瓷碗落到阿篱面前,把阿篱震得头昏脑涨,眯着两眼问道:
“…………”
只见小白从身后一抽就抽出了一个玄色和棕色相间的大氅。
月老捻捻髯毛说道:
“如何?月老牵线把本身牵出来了?”
“啊?”阿篱难堪地应道。
“哎呀!我的酒!好不轻易去尘凡偷了两株柳树,千酿万酿才酿出这稀释精华的一小杯,本来还想着何如茶喝多了想换换口味,成果竟然被你喝了。”
只是一个还记得前尘旧事,一个成了颜若罗忘怀过往,乃至两人相见竟不了解。
“不消了,我命很好。”
月老见有点难堪就对孟婆说:
晏春洲如此,那林不狱呢?
有的人喝两三天,有的人喝十天半月,有人喝两三五年,最多的也不过十年就把统统前尘都忘得一干二净。
“对了!”月老一拍大腿说道:“我把闲事忘了!孟婆,我是来找你要汤喝的。”
“阿篱?你把阿篱牵出来了?”
“不是。”
这时,一人俄然从忘川河下跳上来,拿着杯子可惜地说道:
“…………”
“哎哟……阿篱,别跺了,再跺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葬在这鬼域路上了。”
阿篱听到孟婆这话气得直顿脚。
“啊——”刚喝完阿篱就痛苦地叫着,按着喉咙,吐着舌头,双脚俄然变成了绿色的鱼尾。
“…………”
月老一脸可惜地说道:“哎……这孩子竟然把我忘了。”
她牵太小白的手,在他手上画了个圈,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乱念叨。
“苦柳酿酒,你但是辜鑫白?”阿篱看着来人说道。
“这件忆水氅送你,现在能够了吧。”他说。
实在月老记得之前和天帝谈天时,听天帝说过,孟婆要在鬼域路上,何如桥边,给每一个入循环的人送孟婆汤。为了制止孟婆秉公,以是每一届的孟婆都要被夺去识人之眼,不能辨人;亦被夺去闻声之耳,不能听音。
“月老,晏春洲走得可还好?”
阿篱吐吐舌头说道:“我的天帝爷爷!”
阿篱悄悄抚摩身上的大氅。
“为甚么啊?他骂我丑我还要感激他吗?”
对此,阿篱内心还是心疼多过痛恨。如果不是她呈现在颜若罗和林不狱中间,若罗便能够完成命缘早入循环的。
上百年。
阿篱看了一眼小瓷杯,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就喝,一饮而尽。
“我不记得。仿佛是一小我……我从一小我身上扒下来的,他……仿佛是一只大雁……”小白也不是很肯定。在鬼域路上喝了太久的何如茶,很多事情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