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鄙人岳子易,乃一介草民,可不是甚么内侍中官。不知三位举人老爷如何称呼,是否可让鄙人晓得三位吴中才子,少年举人的高姓大名。”那解元一挥手道:“本解元之大名也是你这草民能晓得的,草民快让开,叫那老阉狗出来。”岳不群说道:“解元公本来也是草民,成体味元公后天然不是草民,现在连跟草民说话都不屑了,恐怕污了自已的嘴巴。草民明白了,草民明白了。”说完就欲退下,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举人忙拉住那解元,又叫住岳不群,说道:“这位黎,伯虎弟不是这个意义,我等挨打,他只是急着找阉狗辩个是非明白罢了,并非是对草民不屑。小生祝允明,唐解元叫唐寅,那位叫文壁。”
岳不群想尽快打了三人拜别,因而说道:“唐解元既然骂我是妖方士,我对你三人有几句测算之语,不知你三人想不想听?”唐寅笑道:“梁芳老阉狗既然不敢出来,那就听听你这妖方士之妖言,看看是如何惑众的?”祝允明和文壁虽一向不说话,但对好朋友唐寅的支撑是不成质疑的,虽对岳不群的身份不屑一顾,但梁芳不敢出门,不是另有岳子易这大喽啰么,就先听一听岳不群的妖言,也无妨事。
岳不群心中一动,又见着熟人了,说道:“本来如此,只是这打人的不是中官,你们找中官做甚么?莫非只是领头的是中官,你等就要找中官骂一骂,来显现你们不惧贵权宦官之高风亮节吗?”三人神采一红,那唐寅强辨道:“此事启事是阉狗侵犯知府官邸为肇端,天然要找阉狗辩个是非明白。”岳不群笑道:“莫非儿子作贼反去抓老子不成,再说这几个锦衣卫兄弟只是忠于职守,为制止不明身份的人突入保卫的大院而打人,这又有何错需辩?”唐寅怒道:“一句两句就想抛清干系不成?没门,不让梁芳这贪黩谀佞,黩乱朝政之阉贼出来,我等岂无能休。”岳不群浅笑道:“三位想骂梁中官他日能够,但是本日不成,这梁中官本日身负首要之责,六日前才从都城赶至宁波,现又要在六日以内赶回都城。你等本日如果找他费事,他故然讨不了好,你等三人平生的出息也遭此扳连,乃至另有性命之忧。”唐寅大笑,说道:“好个危言耸听,唐某惊骇极了。你这草民再来讲说,我等出息如何遭扳连?性命如何有忧?让唐某再惧上一惧。”一旁的锦衣卫有一人冷冷的说道:“本日之事不劳岳先生妙算,我等都知你等三人有大费事,还将有性命之忧。”唐寅笑道:“妙算?此人莫非是个江湖方士?我就晓得,梁芳阉贼不按美意,与韦兴阉贼朋比为肩,不是引进妖人李孜省,就是妖僧继晓,现又引进妖方士岳子易。满是一丘之貉,该杀,该杀。梁芳阉狗出来,出来……”岳不群摇了点头,看着这愤青唐寅,在后代对唐寅的好印象全数打翻了。
行了几步,瞥见梁芳也被吵得不耐,因而两人一起去察看。 走到后院大门,现正有三个青年正与守门的锦衣卫拉拉扯扯,中间另有十来个锦衣卫劝说。那三个青年各自脸上通红,五指印较着,想是被锦衣卫所打,而守门的四个锦衣卫则衣裳不整,倒是并未受伤。梁芳一声怒喝,世人才停止喧华,又有人上前来禀告事情的原委。本来这三个青年都是姑苏举人,名声极广,乃是知府聘请前来赴小型文会的。岳不群、梁芳一行人的临时投宿,让知府措手不急,没有及时告诉三人文会打消。而这三人矜持衙门中的熟人,也不通报,就直直闯到后院里来,没想到被守门的锦衣卫打了几巴掌。这三人顿时不干了,报出自已的举人身份,就和守门的锦衣卫拉撤实际起来。锦衣卫近年来被文官打压得短长,见打了几个举人身份的人,怕被文官抓住漏子秋后计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越闹越凶。梁芳思及自已将要垮台,不想再让文官寻自已的不对,不想为那几个锦衣卫出头,因而偷偷跟岳不群说了,让岳不群这太子亲招的朱紫前去措置,自已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