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看公孙策：“费事在院中支起一口瓮缸，缸里注满水，半夜时分把水烧滚。”
“此案如此奇特，大人预备以何名义结案？”
赤红色的布裹着的，应当是一小我，周身微温，按下仿佛是人的皮肤，凝神谛听，有极细极微的呼吸。
“你没听她说嘛，只是想找个替死鬼，夺人肉身，将冤情禀明大人。”
说的这叫甚么话嘛，公孙策非常忿忿不平，一个女人家，说话一点都不含蓄。
三天前，张龙、赵虎在斑斓布庄找到了彻夜未归的展昭。
将展保护放进……滚蛋的水中？
“传闻凶嫌已然归案，不知……”公孙策四下张望，不见有人。
端木翠很快换了身洁净衣裳，出来时，手上还搭了一件。
约莫半夜的时候，公孙策被拍门声吵醒，马汉扯着嗓子喊：“公孙先生，起来啦，大人升堂啦。”
展昭笑笑：“是端木女人带来的那件衣服，传闻是用枭桃制成，桃是五木之精，枭桃在树不落，主杀百鬼，这件枭桃鬼衣，够那刘喜妹受的了……”
王朝也没笑，背着锅锅铲铲往开封府过来的路上，他蓦地认识到他忽视了一件事。
包拯睡得迷含混糊间，被王朝推醒。
“如果早些出来，郑巧儿尚未长成，夺回了斑斓布庄又交予谁？现下包大人将斑斓布庄判给了郑巧儿，不是正遂了刘喜妹情意？”
公孙策词不达意，语无伦次，生硬地笑两声，逃也似的去了。
此人是……展保护？！
为甚么连包大人和展保护的对话，都如此莫名其妙？
穿一件，还要带一件，又不是请你去看灯会，王朝忍不住想翻白眼。
咦，包大人也在。
“李松柏舍不得丢了那些铜锅铁炉，重新拿来熬甚么朱红染料，红色本就大凶，还唤出了刘喜妹的怨戾之气，射中必定有此报应。”
端木翠耸耸肩，重新将门关上，转头看砧板上空高低起落的菜刀，又看那柄忙得没有半晌安息的锅铲。
“到底有甚么事啊？”端木翠嫣然一笑，笑得公孙策毛骨悚然。
王朝反应过来：“你是端……端……端……端木翠？”
看着端木翠一副事不关己闲庭信步的模样，王朝恨恨。
是的，就是蛹。
“你，”端木翠指王朝，“把我带返来的锅刀铲都拿上。”
阔大的屋梁周遭，烟尘隐现，那一袭空落衣袍，撕扯浮沉于暗中当中，如同伸开翅膀的庞大狰狞蝙蝠，时而收回嘶哑嘲哳的嗟叹之声。
包大人又叮咛了展昭几句方才拜别，公孙策从速诘问展昭：“甚么枭桃鬼衣？甚么鬼衣之刑？”
“现在看来，只好对外宣称是李松柏做贼心虚，惊吓而死，至于所谓六指掐痕，让仵作不要鼓吹便是。斑斓布庄原是郑家财产，将布庄判归郑巧儿，也算遂了刘喜妹心愿。说到刘喜妹，也是一个不幸人，做了近二十年的孤魂野鬼，现在还要受这枭桃鬼衣之苦……”
“展保护，你经此一劫，元气大伤，端木女人既嘱你多多歇息，你放心静养便是。”
王朝很想大声辩驳说，你别觉得包大人廉洁，开封府就甚么都没有，我们是有锅的，两口！
“是……有事……阿谁……斑斓布庄……刘喜妹……是如何……回事？”
“开封有个包彼苍，铁面忘我辨忠奸，南侠展昭来互助，智囊公孙动笔尖，四大校尉两边列，三座铡刀护周边，朗朗乾坤有白日，清平世道望彼苍。”
但是端木翠只安排四大校尉在侧，婉拒了公孙先生留守的要求。
王朝忍不住了：“为甚么？”
同一时候，公孙先生睡得很不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