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给州府传信,请他们拨下些甲胄,没甲胄拨些铜铁也好,这是让旗军去送命!”
并非他料事前机,而是身边有李旦这么个晓得许老幺秘闻的人,为他们制止了能够的灾厄。
黄粱都不大,四个总旗构成的岗哨足以封闭各处乡民聚落,非论老安山还是香山九都一坊,他们都无路可逃。几十个土贼,如勇敢往海里逃,更是给陈千户省时省力――广州府另一个陈军爷部下两个水军把总就在海上呢。
陈沐说着对抬指扫过整备结束的旗军。
“陈千户的旗军,这么穷?”
说罢,孙敖放动手这才说道:“多亏千户料事在前,都中百姓通贼者众,朝夕之间驰驱报信者数十之多,若冒然出兵,恐怕会受腹背夹攻――挨家挨户,刀矛弓弩兵器收了二百多把,火铳、鸟铳也有三十多支。”
幸亏他有李旦帮手,提早把占有黄粱都老安山上许老幺的核心兵力摸透,只要能断绝其与黄粱都乡民的联络,来不及聚起大队人马,数百人之力攻打戋戋数十人占有的老安山,在陈沐的打算中,不会有太大伤亡。
这不是戚继光的体例,而出于火药匠的奇思妙想。
也恰是这个火药匠让陈沐明白,最好配比的火药,一定最好,也一定最合适。
周行迷惑道:“陈千户在香山大兴土木,练兵整备未曾松弛,如何旗军连像样的甲胄都没有?”
周行小声问了一句,看着身前走过的旗军背囊腰囊挂得整齐,身上却不着片甲,有些挎腰刀有些执长矛,却连一顶笠盔都没有。
“门路戒严,遴选四周关窍要道,布下总旗鉴戒,三个小旗轮换四个时候一班值守,两个小旗轮换巡查。这几日,结伙行走者、行迹鬼祟者,十足抓住,身上照顾兵器或逃窜抵当的,一概正法。”
陈沐倒盼着他往海上跑。
渐行渐远的陈沐不晓得周行在想甚么,晓得了又能如何呢?
不过许老幺明显没有像他设想中那样六神无主胡乱逃窜。
只要总旗以上武官才有铁甲,哪怕是小旗也只能在当胸穿一件皮甲罢了,粗陋得很。
“山上的贼崽子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他设下木垒箭楼等着你们呢,都歇好了没?”
次日晌午,旗军食过饭安息半晌,就有摸上山道的旗军逃返来,拜倒在地向陈沐报导:“千户,土贼没跑,小的上山瞥见了,他们有刀有铳,架好了土垒等着咱攻呢!”
说罢,陈沐转头道:“旦儿,代我传令娄百户彻夜率本部值夜,奉告邓千户,明日上午埋锅造饭,中午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