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如何让县府、五军都督府、兵部分路赐与他与军功相匹的实授官职,疆场上浴血奋战反倒是一件轻易的事。
陈沐的运气,一向都很好。
张永寿与白元洁的对话,在陈沐看来是有些门道的,起码白元洁提及张永寿家属在清远开矿,铜矿。
这在陈沐与白元洁看来,意味着将有少量但连绵不断的叛军散兵游勇通过室山。
卫官为了包管出产与役使,也为了中饱私囊,便必须让旗军在吃不饱与饿不死之间寻觅一个奥妙的均衡,在这类均衡之下,构成奥妙的稳定。
祖上都是做过批示使的,白氏还比张氏晚些,家里是不是也把握着甚么金山银山?
“我家没山,要山做甚么?”白元洁显得非常惊奇,“像他们挖山辛辛苦苦,还不如练兵杀贼来的实在,再说――我找他们要就行了。”
旗军就不一样了。
不过霸道好啊!
陈沐立即将手搓得更短长了,举过甚顶分开攥着拳头道:“千户,旗军铁甲铁刀年久近废、铁矿贵重有力购买,鸟铳一支便要四两银子,等回清远,弄几千斤铁来吧?这俗话说的话好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过这都有个前提,他要真像白元洁与张永寿商讨的那样,当上清城副千户才行。不然一纸调令下来,给他弄到广州府当个把总,那可就哭都没地儿哭了。
拿这群吃了上顿没下顿,赶着要兵戈才敢一天吃两顿军粮的旗军,穿掉铁屑子的甲和快烂了的矛,去跟人家戚家军比,这不是耍地痞么!
白元洁俩眼一翻,“俗话还说了,民气不敷蛇吞象!还几千斤,给你铁你也不会用,铁与铁分歧,要打鸟铳就要用福建的毛铁,清远生铁打出来的铳你敢用?”
陈沐倒没有甚么切磋的设法,他就是猎奇。
想不明白就要问,多体味些事不是坏处。
即便卫军被压迫至如此境地,仍旧只要逃卒、没有兵变。
最令陈沐感兴趣的是――陈军爷搓动手暴露满面奸商,“阿谁,千户啊,你,你家有啥山?”
“清远不但有铜矿,另有金矿?”
从小旗升总旗,有白元洁劳心吃力。就像白元洁所说,陈小旗只是在安远驿站闷头睡了一个夏季,冬眠结束就顺风顺水地做了总旗。
有个鸡儿!
我找他们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