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陈沐身材的原主与旗丁相处干系不错,大家都喊他哥,就连八郎这小蹦豆子都喊得这么顺口。想归想,陈沐起家快步走去,他还没见过明朝的医师呢,随口问道:“付元腿脚倒快,从哪找来的乡野游医,这可不轻易!”
真看不出来,这小王八蛋大要上整天笑眯眯地眼儿都快没了,疆场上打起来怂的不可,背后里下狠手却黑的很!
在酒坊外等了半晌,却只见魏八郎在身后站着,转头撩开酒字帘,便见邵廷达手抓着肉片就着烧酒大快朵颐,见陈沐望来心知他是等焦急了,赶紧抓紧手上行动,最后干脆将剩了半壶的烧酒揣进怀中,边走边搓手道:“沐哥也太豪侈,一顿酒三钱银子,哪儿能剩那么多!俺都带归去,也让郑老头儿尝尝北地的烧酒!”
回到旅店没多久,陈沐刚找店家寻了碗热水缓缓饮着清去身上酒气,就见魏八郎‘腾腾腾’地跑上客房,对陈沐道:“沐哥,医师来了!”
邵廷达的话让陈沐落空了持续扳谈的兴趣,扣上酒杯揉了一把魏八郎含混地将近睡着的脸,起家道:“走吧,归去看看郑老头,等大夫来瞧完了伤,下午去贩子逛逛。”
付元听到医者说郑老头性命无虞,镇静地与邵廷达对视一眼,刚要说甚么便被邵廷达截住话头对医者答道:“俺们都是军户,身上备些精致伤药,那麻布是陈小旗以水煮过的洁净布条,说是对伤口有好处。”
陈沐发明显人对存亡之事看得很开,当然也或许只是邵廷达看得开,前脚说着他们夜里差点被人弄死的事,转头首要性还比不上三钱银子的酒菜;郑老头那伤势让陈沐都深思着回清远该如何筹办后事了,邵廷达另故意机请郑老头喝酒呢。
说着将酒菜钱按在桌上,举头向外走去。
说这事张永寿不知情,陈沐是千万不信的,弄不好这背面就有张永寿教唆,只是被白元洁拦下了。
那是甚么玩意儿?
还顾着酒?陈沐一愣,内心也肉疼起来,顾着宿世风俗酒菜三钱银子也不觉很多贵,可一想克日以来吃糠咽菜的苦日子,便又感觉金贵起来,乃至看邵廷达将酒揣进怀里另有些心疼……贰心疼的是五大三粗的弟弟,不是这点银子。
影象里邵廷达自小跑到清远卫跟着他玩耍,好日子确是一天没过过。想着陈沐拍拍邵廷达肩膀,笑道:“方才平活力,竟连酒菜都忘了,莽虫说得对,拿归去让郑老头也尝尝。”
“哎!老夫这便施救。”程宏远听陈沐这么说才放下心来,旋即对陈沐道:“伤者需药,还请军爷差人前去药局取治金创王不留行散,待老夫施针缝合,军爷归去再取姜五片,人参二钱,米一合煎汤,或稀粥每日蚀之,接补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