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轻易,拉拢些倭寇与海寇,海军只需跟林凤演一场反目成仇的戏,找些废船在海上相轰,让海盗瞥见,暴露我海军战力弱势打了败仗元气大伤的模样,海军退入伶仃洋,他们自会去漫衍动静,何况另有我推波助澜。”
白元洁实在内心也腻歪,要说真告密陈沐,他和陈璘都做不出如许的事;可引番夷攻大明,非论用心是好是坏,更是不成能。
李旦取来酒,陈璘饮了两口,见白元洁登船,问道:“信上写了甚么?”
“有甚么别离?勾搭镇将诱敌入侵是忠,通同倭寇售卖铳炮是义?陈某底子不晓得他想做甚么,他可晓得此事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听起来……”陈璘又饮了一口酒,皱着鼻子,道:“你像是在说镇朔将军。”
陈璘沉默很久,抬手找白元洁要酒壶,接过酒壶却发明是空的,几下摇摆用力抛入海中,转头对李旦问道:“你肯定,他们只要十几艘大船?”
陈璘一拳砸在酒案,酒壶被掀翻在地,“陈某为朝廷效力八九年,打了不知多少仗,几经存亡为的就是老百姓能高欢畅兴晒太阳,没有战事,现在我那义兄弟一封信返来,要惹人攻明。我真就不明白了……广东这才过上几天好日子?”
陈璘一目十行扫过,道:“粮船没甚么用,即便巡行海上三日内也能转一圈,何况本地皆能补给。”
“那就是八百多,不,广西不靠海,那就是六百多条了。”陈璘内心且沉闷着呢,又饮两口,苦笑道:“此次陈某该当能领大船队了。”
陈璘像听到天大笑话,嗤笑道:“无稽之谈,这如何能是功德。”
不知陈璘被李旦话语中哪一句所打动,看上去竟有些接管的意义,问道:“说说设法,如何勾引他们来攻南洋卫,除了南洋卫,广东各地都扛不住十几艘大船的打击。”
“但是火炮,并不强于南洋海军鲨船,我和林凤跟他们的千料炮船在海上打过,小鲨船对于他们只要不接战,能占尽便宜,福船亏损很多,他们船上多用且勇且憨的倭人,跳战最是凶悍。”
“没甚么,朝廷要在两广、福建、浙江新设战船各二百余条,都用鲨船形制,二郎让白某调些船匠去南京支应工部张部堂,别的再帮他取些银子。”
李旦敛起袖子暴露伤疤,抬手指着远处海上空中飞翔的大鸟,道:“那些鸟,在我小时候是没有的,它们跟西洋人的船舰一起过来,这些年越来越多,特别吕宋,航路上满天都是;在吕宋,那稀有万定居的明人商贾、百姓称我为甲必丹,求我帮他们定夺事件,那些奴役他们的西洋人,寄父说他们的国度叫西班牙。”
这事真的难以设想,大明朝的镇守北疆的镇朔将军,派人到南边找旧部老友勾搭内奸攻打大明?
“等陈二郎变成陈帅,从北边回到南洋,粮船就有效了。”
一旁依托船舷的白元洁已笑出声,走过来从船面上拾起酒壶晃了晃,饮了一口对李旦道:“接着说,别听他打岔。”
“没有万劫不复,占有吕宋的西班牙人少得不幸,妄自负大行动蛮横,他们的大船独一十几艘,底子不会是南洋卫的敌手,只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就能攻陷吕宋!这是开疆扩土的功业,为此哪怕冒险都是值得的,何况底子无险可冒。”
陈璘皱着眉头朝向李旦,“你寄父鬼迷心窍,你就不劝他绝壁勒马?”
船上不但有酒,另有老白让人仨月一换的存粮,一应装备都是齐的。
“像这么大的船,只要一艘,偶然在、偶然不在,其他四百至千料战船居多,达十数艘;余者皆为划子,他们的船便于炮战,但首要目标还是跳战,大船像海上营寨般,船首有撞角、艏楼很高,比福船还高,一旦碰撞后他们的水兵能等闲登上其他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