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着赵扬表态,栓柱都不太乐意了,说:“何掌柜,我们晓得你是美意,可你看我们是怕事的人么?别说甚么六爷,就是五爷在这里,咱也没躲起来的说法。”
“赵大当家的,来不及说了,您快走!”
“别别别!”
“麻了个巴子!”
“如何回事?”
雅座是被屏风隔开的,一边对着舞台,一边背对着前面的走廊过道。
赵扬看他们一眼,理睬都没理睬,心说我坐哪儿用你管?
“次奥!骂谁呢?嘴上给我放洁净点!”
这两小我,绸缎大褂白背心配着黑裤子,都留了一个平分头,横儿吧唧的,一看就不是好鸟。
他的匕首不是白掏的,已经筹办照着钢蛋脖子上压下去。
“赵大当家的,这,这让我如何说呢?”
但不等他的匕首到位,栓柱的手枪先顶在了他脑门上。
“那我更不能走了。”
“是我是我都是我,这位兄弟,不,这位大哥爷爷,您垂白叟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您孙子这一回”马脸全部一没脸没皮,目睹匕首干不过手枪,甚么孙子都能装,看架式就算让他这会儿跪下舔洁净钢蛋的脚指头都不二话。
“是有俩。那俩人不晓得是不是吃错药了,上来就没句好话,让我们赶走了。”钢蛋解释说。
“别呀!”
他们俩转眼就把这事忘了,赵扬当然更没放在心上,陆婉媚的唱腔很快把三小我的心机全都勾住了。
“山不转水转,我们走着瞧!”枪不在脑门上了,马脸还嘴硬,放了句狠话。
“哟呵!几天没来,曙光大剧院这是出人物了?”
“别介!就现在瞧!”钢蛋一瞪眼,手里的枪又抬了起来,吓得那俩家伙神采大变,掉头就跑,再不敢罗嗦。
过道上,两个男人站在那边,瞪着赵扬他们。
赵扬问:“何掌柜您也别焦急,渐渐说。”
他挽了赵扬的胳膊,说道:“这事千错万错都赖我,跟您赵大当家的没干系。六爷人多势众,不是好惹的,依我看您还是先行一步,免得照了面。”
然后,但听一阵短促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十几号人抄着棍棒砍刀就冲上楼来,把赵扬、栓柱、钢蛋和何掌柜给围了。
这时候,台上锣鼓一转,节拍变更,方才几分钟消逝在台上的陆婉媚再次登台,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栓柱坐不住了,站起家来瞪眼问道:“你们干甚么的?我们坐哪儿关你屁事?”
钢蛋嘿嘿笑着说:“我要挨揍,大哥你可得帮我出气。”
“滚蛋!别让我再瞥见你。”
这话骂得狠,估计马脸之前都没听过,愣了愣神。
马脸的盗汗刹时就冒出来了,手一松,匕首脱落下去摔在地上,嘴里说了软话:“本来是道上兄弟,失敬失敬。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获咎的处所,千万别在乎。”
钢蛋细心想了想,嘿嘿一笑:“忘了。”
何掌柜神采很丢脸,捶胸顿足的说:“哎哟哎,我的赵大当家的,这回可费事了。”
钢蛋也不干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讲道:“我大哥都没说啥,你嚷嚷个屁啊!哪个老娘们大腿没夹紧,把你放出来了?”
赵扬倒是没忍住笑,摆摆手,说:“钢蛋,你这张嘴啊,比个娘们还毒,谨慎挨揍。”
那两人中,一个腮帮子上长了一颗大痣的家伙撸着袖子迈着四方步走过来,咧嘴嘲笑:“来来来,让大爷我看看,究竟是甚么样的人物?这么没端方?”
何掌柜还想说甚么,俄然就闻声楼底下一阵动乱,舞台的乐工接着听了吹奏,就连演员也不再唱了,眼巴巴怯生生的看着剧院演艺厅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