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风抿了抿嘴角,似笑非笑,并没有接口说话。
“你不懂黄河水的特性。”杜老先生舒展眉头解释道:“这小子说得不错,水退今后,会留下厚厚的沙石和黄泥,将地步挡住,复耕确切困难。不过,等决口被堵住,黄河水回归故道,再渐渐改革,也是可行的。”
杜梅英捧着茶杯悄悄转动,一边暖动手,一边皱眉思考,半晌才笑道:“管他干甚么呢?只要他不祸害乡亲们就行了。”
此次杜老先生的担忧是白搭了,杨天风吃完饼,便停了下来,伸手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含笑不语。
“不见笑,一点也不见笑。”杜老先生慎重地说道:“本来杨家有姓宗的在支撑,现在,你比姓宗的还要高超。并且年纪悄悄,竟能不动声色,忍辱负重,暗中筹划筹办,实在了不起。不过,你打算虽好,却有日本人压在头上,恐怕统统假想只是镜中之月,难以胜利。”
“杜老,杜女人,你们先用饭。”杨天风翻开食盒,将饭菜一样样端出来,另有一小壶酒,笑着说道:“吃过饭再说这水情。”
杨天风苦笑,停顿了一下,拿起饼三两口全数吃掉,倒被勾起了吃兴,又意犹未尽地伸手拿过张饼,翻开盛着粥的罐子,舀上一勺,浇在饼上,再夹了些菜,一卷,大口吃了起来。
杨天风呵呵一笑,说道:“杜老先生不必多虑,我们渐渐走着瞧,看我是如何将计齐截步步实现的。只是,还要杜老先生大力襄助才是。”
“黄河是如何决口的?别跟我白叟家说甚么做梦的大话。”杜老先生对杨天风的态度有了少量窜改,但提及话来还是风俗性地瞪眼睛。
“这副吃相,算了,你诚恳坐着吧!”杜老先生松了口气,皱着眉挥了挥手。
船狠恶摇摆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传来了蹬蹬的脚步声,舱门一开,杨天风和肖四走了出去。
杜老先生对杨天风的戒心并未消弭,悄悄捋着胡子想了一下,高耸地问道:“你吃过了?”
“爹,爹!”杜梅英吃了一惊,从速站起,伸手拍打着杜老先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