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了半晌,杜梅英开口说道:“既然你决定改邪归正,不如就把赵女人放了吧!她挺不幸的。再说,强娶民女,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这么惊人的事情被他说得平平平淡,杜老先生和杜梅英倒是愣怔住了,仿佛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那,那如何办?”杜梅英绝望之色溢于言表,噘起了嘴。
一九三八年六月九日上午八时,跟着最后几十捆火药惊天动地的巨响,高出地平面,象是吊挂在空中的黄河水终究超出掘口,缓缓地溢流出来。
杜老先生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船上都是你的人,我们父女飞不上天去,你就不必再遮讳饰掩了,痛快地把筹算都说出来,如何?”
杜梅英傻傻地点了点头,又用力摇了点头。
“嗯,爹说得对。”杜梅英玩弄着辫子,欢畅地说道:“不过,我到底办了件功德,赵女人,也就是杨家三少奶,终究快获得自在了。”
中午,卖力掘口的国*军又从战区调来了四门平射炮,猛轰掘口。缺口一下被打宽了六七米。顿时,黄河象是一条被激愤的巨龙,翻滚着,吼怒着从缺口奔涌而出,庞大的撞击力拍打着堤岸,使掘口两侧的泥沙土块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不住地向两侧坍塌、崩溃开来。冲口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
黄河水像是被关在宝瓶里数万年的妖魔,一被放出来,则凶悍非常,难以节制。中原百里,河道涨满,水势连天。暴风吼怒不己,浊浪铺天盖地。丈余高的溢洪浪头,象一头无情的野兽,吞人冲屋,荡村毁寨,无所顾忌地残虐着,发着淫威………
赵口和花圃口两股水流汇合后,贾鲁河开端外溢,漫溢的河水冲断了陇海铁路,浩浩大荡向豫东南流去。
哼,杜梅英嘟起嘴,生起了闷气。
…………………
这女人就是好骗,太纯真,太天真。杨天风心中慨叹,持续说道:“把她迎进杨家,我可没动过她一根指头。为了让内里的人信觉得真,我那晚进了洞房,本想奉告她我在地上睡,她在床上睡,就是做个模样。可她倒好,趁我不备,用烛台敲我的脑袋。唉,我真是不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