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船埠。”杜老先生一顿脚,既是悔怨,又是宣泄,拉着杜梅英手就向外走。
“你早晓得此事,为何不说?”杜老先生抬手要打,却被女儿给挡住了。
“看不透啊!”杜老先生端起茶杯,又悄悄放下,摇着头说道:“姓杨的小子到处透着古怪,他到底要干甚么呢?”
杨天风胡乱扒了几口饭,又叫来陈大龙,让他临时坐镇这里批示,本身穿上雨衣,和肖四等人向船埠赶去。
“好的。”肖四笑得有些怪,杨天风清楚从他眼神中看出了含混,那种男人才气读懂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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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肖四干笑两声,说道:“少爷,我可甚么都没想,甚么都没说啊!”说完,逃也似地窜了出去。
地里的麦子目睹着尖都黄了,他们舍不得;家里的东西太多,他们也舍不得。不看到滔天的大水扑来,老是有一部分人感觉呆在家里就能躲畴昔。
“不放心?”陈大龙嘿嘿一笑,拍了拍腰间的盒子炮,说道:“十几个鬼子,我们又是偷袭,又有内应,还拿不下他们?放心忙你的事吧!”
一条大船下了碇,停在河里,跟着波浪在不竭的摇摆。再一次用长竿测了水深,杜老先生叹了口气,在杜梅英的搀扶下,进了船舱。船舱内,一只小红泥火炉冒着淡青色的火焰,上面的水壶腾着热气,向四周披发着暖和。
杨天风点了点头,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又停了下来。他昂首说道:“让厨房多做几个菜,装在盒里,杜老先生他们在上游观察水情,到现在还没返来。我去看看环境,趁便给他们送些饭。”
杨天风从速上前拦住,劝道:“杜老,您这身材有恙,内里风雨又大,还是留在园子里安息吧!”
“爹,这大水会很大吗?”杜梅英摸索着问道:“会把咱家屋子都毁了吗?”
“笑甚么?”杨天风斥道:“都甚么时候了,还尽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船埠中间有一所陈腐的瓦房院,走廊下是一排豆腐块似的花窗,再往里走,是一间广大的套房,红木雕镂着花鸟图案的顶子床放在靠墙的一角。靠窗的方桌两人边,摆着几把太师椅,桌上混乱地摆放着舆图和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