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城,向南走七八里路,便到了涡河上游的一个小渡口。岸边几个用芦苇搭的草棚子,草棚中间埋着一根根半人高的木桩。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他中等身材,穿一身蓝色裤褂,腰中扎着一条黑布腰带。在长年被风吹日晒的黑红色的脸膛上,充满了辛苦的皱纹。
粗大的缆强紧拴着十几样划子,划子在船埠的水面上随波摇摆着。现在应当是鄙人午三点摆布,渡口上来往的行人未几,显得很温馨。
又是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传来,杨天风坐在船家拿来的板凳上,手搭凉棚,迎着阳光望向路上腾起的烟尘。
杨天风饶有兴趣地看着郑老成在分拨活计,在这些行船的人当中,郑老成还是挺有声望的,没分到活的船家即便不太欢畅,也乖乖地领命而去。
“阎团长,一贯可好。”杨天风笑着走上两步,拱了拱手,打着号召,“兄弟有礼了。”
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突破了这可贵的安好,不大一会儿,一支马队便来到了渡口。
“一半过河,一半坐船拉货去曲龙镇。”虎子大咧咧地说道:“代价算好了,可别半路上偷懒要加价啊!”
马队来得很快,转眼便来到了渡口,共有二十几匹马,顿时的骑士也都穿戴伪军的衣服。
虎子和世人都不晓得少爷是如何了,俄然变得非常严厉,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并且行动起来忙三火四,象是火烧了屁股普通。
杨天风谦善道:“阎团长过奖了,过奖了。”说着,他向阎宝财马队中扫了一眼,说道:“阎团长这是接家眷去了?嗯,这城里是比乡间住着舒畅。”
虎子承诺一声,从兜里取出几块大洋,在手里掂得哗啦作响,冲着船家们大声说道:“哪位是这里的头儿,过来拿钱干活儿了。”
“看您说得,借我们两个胆量也不敢哪!”男人嘿嘿笑着说道:“我郑老成在这渡口干了几十年,可从没干过那丢人的事情。”
“呵呵,这位长官,您是照顾我老夫。”郑老成一拍胸脯,脸上的皱纹都伸展了很多,说道:“放心,我给您挑几个妙手,几艘好船,准保又快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