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城里与宫本见了面,便向他要些枪支弹药,他承诺去找渡边疏浚。等他走后,儿子在他屋子里发明了一份奥妙文件,上面写着日本人要……”杨天风从速长话短说,把在路上编好的说辞报告了一遍。
杨天风说到这里,收住了话,感觉情急之下说出的话如何有点象女人常用的招数:一哭二闹三吊颈。他悄悄摇了点头,决定持续用亲情守势比较好一些。
杨老太太迷惑地望着儿子,不晓得他话里是甚么意义,当初他执意要投日本人,考虑到国*军连连败退,为了保住产业,她固然不是很同意,底下人也有很多反对的,但她还是采纳了默许的态度。莫非现在儿子又要反日本了,就因为日本人要炸坝放水?
“天大的奥妙,呵呵,快说吧,看把你急得。”杨老太太并没太当真,还是那随随便便的模样。
“身逢乱世,哪另有甚么安稳日子。”杨天风苦笑道:“娘,儿子是这么想的:给日本人卖力,不但老百姓要戳脊梁骨,比及日本人垮台了,咱杨家也坐实了汉奸卖民贼的罪名,当时才真是万劫不复,人财两空了。”
走上一步,在杨老太太膝前,杨天风单腿跪下,仰着脸朴拙而又果断地说道:“娘,您关得了儿子一时,关不住一世。日本人决堤放水,天怒人怨,此时恰是扯起大旗,重振申明的好机遇。咱家不是杨家将的先人嘛,哪能背着汉奸的骂名呢?”
杨老太太倒吸一口寒气,固然看不懂舆图,但杨天风说得有鼻子有眼,虽有些将信将疑,可这内心还是非常吃惊。
“娘,儿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杨天风晓得今后应当好谈了,老太太没提自家的地步和财产,光惦记得老百姓的死伤,这也与她近几年来坚信佛教有很大干系。年事大了,年青时那杀伐定夺、刻毒薄情的品性也改了很多。可转眼,老太太接下来讲的话又让杨天风回到了本来的熟谙。
杨天风被噎得一愣,叹了口气,脸上立即阴沉下来,也不再说话,站起来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