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太看了看四周,统统人都象泥猴子一样,累得都快站不起来了。她悄悄点了点头,叮咛韩管家留下些下人照顾,又让杨天风留下几条船,方才一步三转头地走上圩墙,上了船。
船旁不时漂过一具具人的尸身,有的抱着一根檩条,有的背上绑着风箱。牲口的尸身就更多了,牛、猪、狗、鸡,甚么都有。
杜老先生看到杨天风搬来了椅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小子倒挺有眼色的,在小马庄一带反对,是个好主张。没想到我随口说出的事情,你倒是都记在内心。”
三少奶跑了,这对虎子来讲,真是莫大的渎职。少爷只不过一夜没返来,就出了如许的事情,这让他背上了很大的心机承担。
十几艘船伸开帆,破开风波向卧虎岗驶去,杨老太太站在船尾,再回望杨故里子,两滴泪不由得落了下来。在茫茫大水中,杨故里子泡在水中,象漂泊着一个大木盆,随时都有颠覆的伤害。
“3、两个月吧!”杜老先生舒展眉头,不断地摇着头,“难哪,即便这水退了,地也种不成庄稼。来岁汛期,又是一个愁事儿。”
“有效的都记取,骂我的话就全忘了。”杨天风扶着椅子,立在杜老先存亡后,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汪洋,感喟道:“不知这水甚么时候能退下去呀?”
“虎爷,我们出来可不近乎了,还要不要再往前走?”船夫一边用力地向前划着,一边问道。
“唉!”虎子眼睛都望酸了,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得懊丧地蹲下了身子,无法地说道:“回吧,万一少爷找我有事,岂不是又迟误了。”
杨天风固然也想过这个题目,但远不如现在看到一片汪洋时的感到深。他搅尽脑汁,想啊想啊,俄然想到了兰考管理与黄泛区管理何其类似,莫非不能从中获得鉴戒吗………
船夫应了一声,将船头掉转,却听到“咣”的一声,船撞着了甚么东西。
“英儿,快下去。”杜老先生百忙当中向杜梅英喊了一声,又转头持续批示堵水。
将杜梅英扶好,杨天风从速退开两步,抱愧地一笑,拱了拱手,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