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朱纯臣多年的直觉奉告他,有杀气!必须禁止这个小子。
“马大人所言极是,臣等附议,应治安国候的罪!”
朱纯臣刚才还义愤填膺,回身面向崇祯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般,变脸速率之快足以让后代的小鲜肉们无地自容。
仿佛是得了信号般,三五个御史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洪荒之火,个人出班弹劾刘鸿渐。
“好自为之吧!退朝!”崇祯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出了皇极殿。
甚么样的伤害最疼,最令民气寒?
额头豆子般的盗汗不竭冒出,朱纯臣也不傻,人证物证俱在,摆了然安国候是有备而来,再不敢倚老卖老,只能祈求崇祯看在祖上的份儿上饶过他。
“皇上,安国候固然为我大明立有功绩,但国公爷又何曾不是为我大明流过汗水,现在在这朝堂之上,安国候竟然口吐粗鄙之言,恶语相向,实在有失我大明威仪。
“安国候留步!”黄德功起家追上几步。
崇祯十一年……
“皇上,此列罪行,皆是经锦衣卫几次查证,每条罪行皆有人证、物证!不会有半点差池。”
在崇祯的心中,侵犯些田亩倒不算甚么大过,最让他绝望的是吃空额。
崇祯七年,朱纯臣以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职位之便,吃京营空额一万六千七百人,此一向持续至崇祯十四年。
收缴积年来贪墨所得,还地于民,朱纯臣贬为百姓。
臣的意义是,这成国公脑筋痴顽是真的,不但痴顽,脸皮还贼厚,比咱都城的城墙都厚!”
“一时胡涂,哼,你这胡涂了十几年了吧,这脸皮,当真是比城墙都厚,皇上,臣没说错吧?”刘鸿渐气极反笑,直接打断了语无伦次的朱纯臣。
刚才刘鸿渐宣读的罪行的确就像刀子般刺入崇祯身上。
不是直接拿刀子捅,而是你信赖的人,你倚重的人,转头给你的那一刀,最疼,最令民气寒!
“哦?你是说成国公克己营私,严于律己吗?”听了刘鸿渐的话,崇祯倒来了兴趣。
“经查,崇祯三年,成国公朱纯臣侵犯昌平县史各庄种田二十八顷。
“皇上,臣大胆为淮阴府冤死的八千六百兵士请命……”此时不发飙更待何时,黄得功撩起官服下跪为冤死的弟兄请命。
他倒也不傻,晓得刘鸿渐在皇上心目中的重量,也不敢猖獗,只得装出一脸不幸相把皮球踢给皇上。
崇祯四年六月,成国公朱纯臣以赈灾名义,并吞布施粮十八万石,导致河南公众因得不到布施而饿死者,数万。
崇祯九年,朱纯臣侵犯通县白羊庄耕地四十九顷,白羊庄村民许二和因落空地盘上顺天府报官,被成国公府中家奴乱棒打死。
成国公朱纯臣跪伏在殿前,不时的擦拭额头冒出的盗汗,背后陡峭的话语听在他耳中,仿若蛇蝎般。
“念!”崇祯摆摆手止住了朱纯臣的发言。
“臣附议。”
听到身后的声音,众臣皆扭头,一看是安国候,皆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