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嘛,朝臣们想不在诸皇子中站队,有点困难。但有了‘奥妙立储制‘,朝臣们就滑不溜溜很多了,别无所求或明哲保身者,已很少掺杂到皇子争储中去了。
贞文帝几句问话一出,朝臣温馨如鸡……而正面硬抗帝王几问的涂远成,一时想不出应对之言!
因而筹办出列硬怼的御史,以及某些筹办出声辩驳的文臣,就临时杜口不言了。
但幸亏的是,天子或许还信了‘紫微帝星转世下凡‘,顾虑到不成因失德、而不能在殡天后归‘神仙果位‘,是以天子并未因这一场大病,就变得昏庸无道。
赵俭, 是重活过一辈子的人。
如此一来,上首贞文帝发问以后,竟是鸦雀无声!
而本日让黎池入阁,仿佛就有了些别的意味。或许只是天子纯真珍惜人才,也或许……想一想吧,黎池与三皇子赵俭友情甚笃。
贞文帝:“‘择饱学之士,入值文渊阁,以供帝王参谋‘,此乃文渊阁学士的发源。从何时起,入文渊阁的标准是‘德高望重‘了?并且,又是从何时起,‘德望‘与‘资格‘是对等的了?德高望重就必然资格深?资格浅就必然不德高望重?”
起码在上辈子, 他做了十多年‘清闲‘王爷以后,黎池被‘放逐‘四方边疆之地十来年关于回京,又做了六年京官,在三十六岁上时才艰巨入阁。
一时之间,除了被赵义教唆摸索的涂远成外,竟无其别人出列了!
因而,可贵决定‘杠‘一回的天子,连连发问,将涂远成问得哑口无言以后,又‘体贴‘地递出了一个台阶,“涂御史既说了‘起首‘,想必另有‘然后‘了?干脆涂御史就将不当之处,都说出来吧。”
如周扬青这等人精、重臣,已经不掺杂了。而那些掺杂出来的人,也都看各自跟从皇子的唆使。
在这场风寒里,不但是皇子和朝臣们,认识到了天子也免不了‘老‘、‘病‘乃至于‘死‘,天子本人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起首不当的一点……”涂远成脑中缓慢地苦想着,找到了!“黎池此人年纪尚轻,凡入文渊阁者,皆是德高望重之辈,黎池资格尚浅,恐分歧适。”
虽现在重活的这一辈子, 已经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但大抵走势还是相差无几的。特别是一些人的心性,更是没如何变,该凶险还是凶险,纯粹者还是纯粹。
但治国不能硬杠,口舌锋利并不能办成实事,也不能让朝臣佩服。而若真要凭口舌之利,说到朝臣佩服,就要驳得他们无话可说。
因而贤明神武了二十五年的天子,仍然没有是以沉迷于寻仙问道,寻求长生不老。但是虽不想承认,但天子自此在行事上,不免率性了一些,又不免科学了一些。
贞文帝的目光在殿中朝臣们脸上扫过,最后在数量已增加到十二个的成年皇子身上逗留半晌。
当然, 这个年龄就能入得内阁,已算是天纵之才, 引得世人恋慕了。毕竟很多读书人, 在三十六岁这个年纪上, 还蹉跎于科举呢。
黎池的才学实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源于天子的‘率性‘和‘科学‘。
起码现在来讲,黎池的‘六元落第‘,各种治世之举,乃至是翩翩风采,都已经让天子有了一种不成言说的动机:黎池此人,聪明不凡,或许有些来源……
贞文帝,一个玩了大半辈子帝王心术的天子,对于朝臣和儿子们的心机,也差未几猜了个七七八八。
说现在的文渊阁,已不是选饱学经义之士入值的文渊阁,已经是形同宰相的一个存在,需得德高望重者方能入内?说文渊阁,形同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宰相?涂远成不敢。此话一出,即便天子不当场措置他,过后内阁诸人也要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