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的宫女都跪下请罪:“请太后惩罚。”
吃里扒外,暗诽谤人,如果说吴太后现在对于容珂是仇恨,那么对于崔太后就是讨厌。
“老夫人请起。”崔太后笑着说道,“我们正说话呢,可巧您就来了。哟,承羲侯也来了。”
吴太后靠在引枕上,面庞蜡白,脸颊上带着不普通的红晕。她耷拉着眼睛,朝四下扫了一眼,沙哑地说道:“你们都来了呀。”
定勇侯府在都城只是中流,在浩繁权贵中并不打眼,平常这类求见的信压根都递不到吴太后跟前,吴太后身边的宫女正筹算回绝,没想到崔太后却俄然说:“正说着没人来陪婆母说话呢,可巧就来人了。既然他们来得巧,无妨叫出去吧。”
皇室崇佛的人不在少数,梁王妃经常就要请和尚来府中做法事,对明觉大师这等人物天然如雷贯耳。俄然提起明觉大师,萧景铎也感觉恍忽,间隔他在梵刹静修已经有十二年了,就连明觉大师都已圆寂很多年。他叹了口气,道:“说不上是弟子,明觉大师于我有大恩。”
这……梁王妃难堪的不可,从速说道:“乾宁和贤人忙于朝事,天然不能和我们这些闲人相提并论……”
萧老夫人等在宫门外,接到传信后,又走了一段路才走到武德殿。萧老夫人进殿后,很有些受宠若惊,恐怕她也没想到自家真的被召见了:“老身拜见太后。”
梁王妃并不是长安的闺秀,对这些积年旧账并不清楚。新安大长公主拍了拍梁王妃的手,道:“这些就说来话长了,祖母还病着,就不提这些事了。”
“侯爷的意义是……”
梁王妃和齐王妃都管着一王府的侍妾歌姬,对这些手腕再熟谙不过。梁王妃踌躇了一会,摸索道:“是谁在煎药?会不会……”
乌黑的素绢上,正染着一滩血迹。
梁王脸上已经阴云密布:“快去寻尚药局,叫奉御过来。”
和静郡主不提,这几日衣不解带地待在吴太后身边,就没有分开过。崔太后作为儿媳,也经常在武德殿里坐着,就连新安大长公主、梁王、齐王这些人,也都特地入宫,日日在太前面前侍疾。
听了这话,崔太后拂袖怒道:“是谁要侵犯母亲?如果被我查出来,我毫不轻饶。”
吴君茹说:“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吴太后但是我们全朝的珍宝呢!我们都盼着您早些好起来。对了,承羲侯也非常精通医术,如果太后不嫌,能够让他来看看。”
“那侯爷还要去吗?”
“臣给太后存候,太后安好。”
江安王死了,他独一的血脉也没有留下来,他们悯太子一系,完整绝了。
听到这个声音,和静忍不住转头瞧了一眼。
查帐册做甚么?谭鸣感觉非常奇特:“侯爷, 我们不是查吴氏的事情吗?查账册是做甚么?”
梁王妃口中的三郎是梁王佳耦新添的嫡子,梁王和吴太后还算亲厚,听到梁王也有了嫡子,吴太后甚感欣喜:“三郎都长大了吧,不晓得长成甚么模样了……”
“去金饰店,却不买……”萧景铎手悄悄敲击着桌子, 敛目思考着甚么。半晌后, 他说道:“去查定勇侯府的账册。”
“够了!”崔太后俄然怒喝,“母亲都病成如许了,她连面都不露,这叫甚么体统?还不把她给我叫过来?”
吴太后冷哼一声:“用不着!你的孝心,我可消受不起。”
崔太后的笑意很快就粉饰起来,她眼带担忧,颦着眉说道:“好端端的,如何咯起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