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双面的!这是如何绣的,竟然能让两面都一样?”
容珂提起笔,连稿子都没打,直接在上方的留白处题起诗来。
八月尾,天子的寿辰昌大揭幕,长安连着三天狂欢,宫廷里也到处张灯结彩,热烈非常。
“殿下,先帝贤明神武,军功赫赫,天下人会永久记取先帝的。”
“哦?他还附送来一个匣子?”容珂说,“拿过来吧。”
“啊?这不是送给公主的生辰礼吗?”
作为一个帝王,天子明显更喜好这类以江山作寿的奖饰体例,远比直接歌功颂德听着顺耳。天子眼睛扫到此中一扇屏风时,神情顿了顿。
听到宫人的扳谈声,长史不无对劲:“回殿下,这类刺绣叫双面绣,是成都府的浩繁绣娘破钞两个月绣制而成,屏风有十扇,每一扇对应天下一道,屏风上所示风景都是剑南诸位官员亲笔所画,其上题词也是几位刺史亲身写的。殿下您看这副,这是剑南道,上面便是成都府刺史的亲笔。”
“哇竟然这么远!”
在侍女的簇拥下,容珂渐渐走到一副色彩暗沉的屏风前:“这是,河北道?”
容珂也被吸引住了,接过来看了好半响,才道:“这许是……貘?”
看到内里的东西,容珂挑了挑眉,其他宫人也凑过来看,诧异地说道:“这是……送给殿下的生辰礼?”
剑南道的诸臣顶着庞大的压力,向贤人献上了十幅千里江山连屏。
这十扇屏风别离绘着天下十道,从漠北到岭南,天下风景尽在此处,但是有两个处所,没人敢动笔。
听到容珂的声音,宫女们都停下谈笑声,谨慎翼翼地喊了句:“公主……”
在这里,帝王不会老去,他永久都是英姿勃发的秦王殿下。容珂笑了笑,指着这扇屏风对宫人笑道:“他才为官多久,竟然把宦海那一套学了个遍,还真是出息!”
夏岚手里拿着一对吵嘴相间的玉刻,这块玉也是奇了,白玉里沉淀着很多玄色杂质,也幸亏工匠巧夺天工,竟然顺着玉料刻出一种吵嘴交代的植物。这类植物憨态可掬地坐在地上,眼睛处是一对往外撇的眼圈,眸子处镶了两颗黑曜石,耳朵也毛绒绒地立着,看着就让人爱不释手。
容珂又和长史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就派人将几位高朋送出门。等剑南的人走后,宫殿里其他侍女才围到容珂身边,猎奇地瞅着这扇屏风。
“我记得当年幽州一战,是祖父亲身领兵批示的罢?”
天子和先帝豪情甚笃,现在再一次看到父亲,内心不免感慨万千。他站起家,走到这架屏风前,一扇一扇地辨认着:“这是陇右道,这是淮南,这是太原府……哎,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但是对于容珂来讲,她善于宫廷,这些年向来没有分开长安城,心中非常遗憾。女官等人看出了容珂对内里的神驰,因而陪着容珂一幅幅看。
其他官也围着凑趣,天子最后逗留在幽州那幅屏画前,目光定定地看着当年的秦王。臣子们都不敢打搅,最后,天子幽幽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啊。你们故意了,收起来吧。”
“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类绣品确切不错,就让我来借花献佛吧。”容珂将双面绣团扇放回匣子中,然后站起家对世人说,“走吧,回宫。等父亲的千秋宴以后,再用这些团扇做情面。”
容珂坐在内殿,闻言说道:“翻开看看。”
等这扇屏风一露面,殿内的众臣就惊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