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和吴昆都点点头。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眼看垄中粮已经收了大半，处在严峻氛围中的世人不免舒一口气，看来本年回鹘人不会来了。
司马在古时本是管军政的官，厥后变了味儿，杨华却把这云州司马当出了几分“古意”, 前面带队出使, 现在整天在募军中滚, 硬生生把个白面墨客打熬成了黑脸小将。
倪莱：“……”如何忘了那位了！
倪莱压住郭新：“你是明府，在这里坐镇，我带人去！这帮胡匪，老子早就想干他们了！”说着抄起刀，“走！”
程平点头, “只喂肉, 是驯不平野兽的。何况我们现在手里有更大块的肉, 却不给它，只怕那兽会暴起伤人。”
马队统领林校尉对程平行个军礼, “使君放心！”
郭新浑厚，倪莱与他处得极随便，当下打趣道：“使君是文官，莫非还能是以打我军杖？”
幕僚陈胄亦点头，“使君所言甚是。不过朔阳初战，有甚么慌乱也在所不免，明日我们去朔阳看看再说。”
傍晚，朔阳县的战情传到州府。
郭新却点头道：“莫要粗心了，我们本来靠北，轻易着了回鹘人的道。之前缺兵少人，让回鹘人劫夺了去另有说辞，本年如果防备不好，怕是会被惩罚的。”
暑气一点点退去, 程平内心的弦越绷越紧，一年之计在于秋啊……
看着垄里的庄稼泛了黄，程平便把马队打收回去——巡查云州北界和西界。
……
程平皱着眉点点头，又看杨华。
第二日，程划一奔赴朔阳，端倪还没看出多少来，回到州府却被一个大“馅饼”砸到头上，在外巡查的云州马队与回鹘劫匪狭路相逢，马队斩回鹘劫匪二十余人！脑袋都割了拎了返来，堆在校场上。
杨华缓缓地点点头。
程平点点头，“把稳！”
吴长史、杨华等都赶过来，程平把战报给他们看。
看着眉眼间带着森然之气的程平，杨华一怔，半晌，俄然笑了，“你现在倒真有点‘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的将军气了。”
楼上的第二只靴子落了地，程平倒沉下气来，略沉吟，对杨华道：“这个动静临时封闭，以免引发发急。以防备回鹘再次犯边为由，封闭要道，全州进入战时鉴戒，并通报雁门和安西都护府。”
边疆上的明哨暗哨都加了一倍；常常被骚扰的西北部村镇的陷马坑、圈套也都挖了起来；团练士卒还是如春耕时普通安插合作；州府及各县募兵都进入战备状况，随时筹办策应援助；全云州公事职员暂打消半日值守制, 全天候待命……全部云州就如一张大弓，被程平拉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