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觉得不当!”程平直接说。
对南诏事, 分歧要小一点――和亲身来便是一项惠而不费的交际战略,本朝对突厥、吐蕃、回鹘都有很多和亲公主,若能以和亲换来外族归附、边关平和, 是一桩划算的买卖,便是不可, 唐丧失的也不过是个公主罢了。
天子沉吟半晌,问陆允明:“陆相觉得如何?”
程平作为朝臣,固然对天子的兄弟们更熟些,但对公主们也大抵有所体味――比如陆允明的前寻求者安阳长公主,却从未听过这位公主,想来是不受宠的。
陆允明道:“臣觉得此时当派使者前去青州,一则探节度使之病, 一则探淄青军之实,战与不战, 不宜妄作定夺。然――”陆允明话音一转, “淄青军邻近河朔三镇, 不得不防,请贤人诏令周边处所严加防备。”
陆允明愣住脚看她一眼,“不是老练。”
程平道:“以是,臣觉得,于淄青事,要谨慎。”
程平懂他们的意义,陆允明这么倔强的人,能承诺和亲,一则是政客思惟加上大猪蹄子思惟,一则也是怕淄青军有变,万一南诏再反了,朝廷则面对双线作战的题目。
朝中对前者争辩又更大一些, 部分臣子以为应采取怀柔之策, 干脆授予齐晖旌节让他节度淄青兵马,然后再缓缓图之;部分则以为不成, 此风不生长,不然淄青就是下一个河朔三镇, 而将来会有更多的淄青。
天子一贯以豪放敢担负自夸,看看程平和众臣,很有些讪讪的,“主如果怕淄青军这边有变……”
程平历数唐中前期与南诏的交际干系,这才几十年,打了好几次了,他们能信吗?
程平入政事堂,与陆允明略微合作了一下,礼部恰是她分担的,比来没事就倒腾清算民族干系,又去陆允明那儿找来边患的战史研讨,对南诏的事门儿清,“天宝末年,南诏离开大唐而转投吐蕃,侵犯云贵等地,建中时,剑南节度使韦皋招降之;先帝时,南诏复叛,侵犯我西川,郑陶夺回西川,与之再次订立盟约;后不久,南诏前后攻陷我邕州、交趾……”
五今后,关于南诏求公主下嫁之事有了定论――天子幼妹玉宁长公主志愿许嫁南诏。
程平看看世人,正色道:“守国门、死社稷是我等文臣武将当为之事,岂能把此重责压在一个小娘子身上?”这话实在太掷地有声,呛得世人脸青一阵白一阵,却又说不出甚么辩驳的话――云州保卫战相去不远,程相临破城时的安排,大师也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