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念来听听。”陆允明挑眉,非常等候地说。
程平看着陆允明笑嘻嘻地问:“座主不会也到了庄门口,就让打马回城吧?”
程平恻然地点点头。
看他的模样,程平睁圆眼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这些人都去红灯区了?贵圈要不要这么乱啊。
陆允明对众官员道:“赶了这些天路,又逢大雪,在廖城停两天吧。这几日大师都疏松疏松筋骨,歇一歇。”
但陆允明这么说了,程平不便回绝,只好归去清算一下,跟老板去城郊农家乐“加班”。
陆允明笑道:“走,跟我去城外赏茶花。”
陆允明看她一眼,淡淡地笑了:“人皆不免为外物所惑,普通!”
众官员赶快称谢。
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内里的风雪声更大了。
陆允明轻声怒斥:“混闹!”
但是说来奇特,廖州得名于此城,却不知为何,治地点百里外的安河。
“可惜――我儿没有赶上。”老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程平从荷包里取出一些钱来放在案上,又微一揖:“奉求娘子们了。”
程平也淡淡地笑道:“是。”
程平草草吃了饭,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在火炉边烘干了头发,便早早睡下了。她打算着,明日去逛逛廖城的书肆,买几本传奇来打发日子,手边这两本都翻烂了――但是一大早陆尚书就有呼唤。
见到程平,老妇人跪伏在地:“多谢朱紫相救。”
程平赶快扶起她。
帘子外“噗嗤”一声,陆允明笑着瞪她一眼,手攥了攥,到底没摁上阿谁反叛的脑袋瓜子。
程平笑眯眯的,“座主不感觉很写真吗?”
陆允明此次真发笑了,就这馋嘴德行,估计是做不到“晚食以当肉”的。
程平的植物学知识寥寥,单晓得水仙和梅花是冷时候开的,不由得迷惑,这个时候赏茶花?
黜陟使一行清算行装, 第二日就要分开了。程平被馋痨摈除着去找厨娘。
“朱紫,有了那新井,今后就不会有人闷在井里了吧?”老妇人眼中含泪地问。
陆允明如有所思地看着程平:“悦安本日为何不快?”
程平内心崩溃,说好的放假呢?
程平穿戴桂布吴绵的厚袍子,披着杨华送的鹿皮大氅,举着伞,跟在众官员前面进了馆驿。
程平笑道:“劳烦娘子们先用本地腊肉炒些泡发的菌子或笋芽, 拌在米中。”何谓“炒”, 程平又解释了一番。
看她不言不语的,陆允明倒有些不风俗,“如何,又得了‘佳句’?”
第二日一早,黜陟使一行拔营分开。
厨娘们放下心来, 这才合适朱紫的气度。听闻京中驰名菜叫“浑羊殁忽”, 把那特选的嫩鹅腹内填上肉和糯米饭,用料子腌好,放在羊腔内,然后烤那羊。待到烤熟了,羊却不吃, 只吃那鹅。又传闻有鸭舌宴, 只吃鸭舌那一点的。这位小郎君说的, 比浑羊殁忽和鸭舌宴要简朴很多。
程平在内心“呵呵”两声,我妈名言:“十里地赶嘴,不如在家里喝凉水。”
尝一口,又鲜又香的味道充满唇颊,陆允明感慨一笑,竹筒干饭也能这般富丽,多像人生境遇。又不由得想起《战国策》内里说的“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平静贞正以自虞”来。
程平放下帘子:“也没甚么,就是想起一首不晓得谁的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