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像是没发觉琴酒眼中的伤害,随便地支起家,作势要走,腰间的力道却蓦地减轻,倔强得像钳制,阻断了他的任何行动。
舞池中人影幢幢,电辅音乐的节拍仿佛要击穿胸膛,降落的鼓点震颤耳膜,麋集的旋律一波接一波地打击神经,让人忘怀烦恼,哪怕是不善于跳舞的人,也会被这激烈的节拍裹挟着,忍不住点头晃脑。
叶初低头扫了一眼,对身后的人笑了笑,轻声道:“我又赢了。”
内部装修豪华,黑曜石铺就的地板在灯光下反射出昏黄的光,像甜睡的黑潮,涌动着澎湃的暗潮。
比拟楼下,这里氛围轻松活泼,色采也更加丰富,五颜六色的灯条绕着屋顶缓缓扭转,像一条吊挂在夜空的霓虹长河。
这里的音乐舒缓降落,更合适啜饮,渐渐咀嚼,而非狂欢。
各式的霓虹灯牌争奇斗艳,直至深夜还是灯火透明。
——就在这条光怪陆离的街道绝顶,隐在一栋不显眼的大楼地下,是新宿最负盛名的Club。
“我也想看看,在没有任何信息的环境下,他们到底能不能扳倒红隼会。”
桌上的XO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绝大多数的酒已经通过这类“双方面比赛”的体例进了琴酒的胃里。
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吸睛,更何况如许气势光鲜、话题度实足的“三人行”,在灯火光辉的舞池中心,无疑成了全场最谛视标核心。
而她身边的另一名女子,却一身与夜店格格不入的白领打扮。领口的扣子不知所踪,领带松垮倾斜,美好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反而多了几分致命的神韵。
金发男人悄悄叹了口气,低头抿了一口酒,喉结微动,脸上的无法与生无可恋尽收眼底,正要转头,一只带着浓烈香水味的手俄然从身边伸来,就要朝他的脸颊摸去——
他笑了笑,顶着自唇角而下的蜿蜒血痕,用心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像是夸耀似的。
叶初舔了舔泛红的唇,像是在细心咀嚼这份血腥与甜美异化的味道。
白日的喧哗垂垂消逝,高楼大厦落空了活力。
这里常常停止各种私家派对,灯光含混、氛围熟络,人群三五成群,或是谈笑风生,或是低语缠绵。
同在 B2 的另一处地区,氛围则浑然分歧。
傍晚,是日夜的豆割线。
人潮不息,在这片不大的地区里,错综排布着超越三千间的酒吧、俱乐部和恋人旅店。
“好好玩你的骰子。”琴酒目工夫冷,嗓音更是冰得掉渣,不由分辩地警告道。
只是,没有人重视到,他们那腐败锋利的目光,和这片纵情狂欢的氛围,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的灯光比前几个地区都要敞亮,暖和的明黄灯光铺洒下来,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雪茄和陈年烈酒的味道,背景乐是降落的爵士与蓝调,文雅,慵懒,又不失风格。
叶初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味,发起道:“我说——”
吧台区的灯光温和,淡蓝色的荧光灯条缠绕在大理石吧台的边沿,跟着音乐节拍缓缓颠簸,和舞池的那一派张扬喧闹构成光鲜对比。
戴着墨镜的玉米辫男人勾着中间红毛的肩膀,嘴里嘀咕着甚么,姿势随便得像是真的来放松似的,银色耳环在灯光下微微摇摆,映出冷冽的光。
搂在他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琴酒用右手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毫不游移地将杯中虎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那边,坐着一名黑发蓝眼、蓄着浅浅髯毛的男人。一样是被女人胶葛不休,比拟金发男人,他的表示则更加安闲,只是偶尔低头饮一口酒,奇妙地藏住了眉宇间浮起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