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晨,饭菜已经做好,等了一会子都不见丈夫返来,薛氏决定去喊一喊他,临走时对着闺女文墨叮嘱说道。
文成进门的时候恰好闻声老婆薛氏的声音,风雪还没停,她出来少不得还要吹风淋雪,仓猝开口朝屋里大声喊了一句。
夜里,公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簌簌的落雪声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楚。
她早就说了让她爹不要再去菜棚里,里头固然不是很冷,但也没自家热乎乎的炕睡着舒坦不是?
文墨站了一会儿冷的有些受不了,又回身打帘子进了堂屋,坐在桌边把装了热水的茶杯握在手里取暖,实在是太冷了!
对着文墨解释了一句,又转向老婆薛氏说:“没全塌,前半段还好好的,就后边塌了八九丈的模样。”
当代晚餐吃的早,如果平常,这会儿天都还亮堂着呢!可这两日天都黑压压的阴着,无端端的让人也感觉憋闷不已。
只是她到底是想错了,还真有人比狗都傻甘愿大半夜的挨冻也要跑去祸祸她们家的菜地!
文墨看她爹冻得神采发青,嘴唇都乌紫了,内心疼惜的紧,对着文成和薛氏说了一句就进了灶房去盛饭菜了。
……
“你啊!外头这么大的风雪还折腾个啥?当自个还是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呢,转头染了风寒可没人替你难受!”
“墨丫头,咱家的菜棚塌了。”
“你起来干啥?我就去看看,没啥事不大会就返来了,你从速躺下睡吧!”
薛氏捂着胸口没说话,文成接过闺女递过来的热粥喝了一辩才又开口接着说。
文墨闻声她娘的话从屋里掀了棉帘走到外边昂首看向阴阴沉沉天空。
“咋弄的这幅神情?”
他瞥见了啥?!
“那搭棚子的木桩那么粗,绳结也打的牢实,咋能会塌了呢?雪压得吗?”
文成躺在自家暖烘烘的炕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文墨一张小嘴对着她爹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直到文成点头同意不去菜棚里才笑眯眯的住了嘴。
“走,回屋再说。”
文成看着老婆和闺女都出来了,怕在外头站久了冻着,号召了二人进屋去说话。
风雪太大,一起上灯笼里的烛火灭了好几次,文成反几次复的点了几次才到了蔬菜大棚。
只是还没等他完整放松下来呼一口气的时候,面前的气象就让他一颗刚放下来的心又刹时提着紧揪起来!
这几亩菜地又是银子又是力量的折腾了个把两个月,好轻易才长成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出不得任何的不对!
前半段都好好的菜棚,今后小半段竟然都……塌了!
“再说了,这么冷的天儿,连狗都不乐意出窝了,哪会有人比狗还傻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漫地里受冻……”
“又飘雪花儿了,今儿夜里怕是会了局大的呢!”
一起往里走,借着灯笼披收回来的暗淡光芒,文成看着一棵棵安然无恙的菜秧苗,一向紧绷的神经才垂垂的放松下来。
说完也不管老婆躺没躺下,直接吹了油灯独自出门拿了灯笼走了。
十仲春了,也是时候了局大雪了!
“这老头子真是的,也不容我躺下就吹灯。”薛氏摸黑脱了袄子躺在被窝里又忍不住笑着抱怨了一句。
昨儿早晨雪下得固然大,但也不至于把棚都压塌了啊!
刚吃过晚餐,薛氏清算了碗筷端着出了堂屋走向灶房,一到外头就发明天空中又零零散星的飘起了雪花子,端着碗转头对着屋里的丈夫和闺女说了一句。
把冻得有些生硬的手伸进被子里捂了一会儿,他才又提着灯笼往菜地里边走去。
……
文成站在地头儿上,一颗心比这寒冬腊月的天儿都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