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山坡上,两个皂色锦服的男人飞奔而来,男人的身量都很高,按当代的标准,都足有一米九,且行动健旺,身姿矗立,一见便知是习武之人。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采薇在内心狠狠的啐了一口。
一声喊,突破了山林的沉寂,也惊破了采薇的胡想,空旷的山中覆信不竭,她一怔,愣住,侧首看向喊她的人。
问完,她便感觉本身的题目有点蠢,这里除了她以外,连个喘气儿的都没有,可不就是在叫她!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森然,那声音,令人想起夏季湖面上碎裂的寒冰,浸着煞骨的冷气,冷极!
另一个如梦初醒,一跃而起,抡起斗大的老拳,吼怒的拳风未及袭来,就听前面一道慵懒的声音。
正中风池穴,方脸的侍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如一滩泥普通,倒在地上。
采薇咬牙,又瞥了银子一眼,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现在太子爷风头正盛,把几位王爷压得死死的,楚王和晋王,一个牵涉到巫蛊之术中,被除了皇籍,下了大牢,另一个吓破了胆,背叛投在了太子的阵营中,其他的几位王爷,或小,或不成气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和他妓女出身的母妃横行宫里,伤害皇族。也只要自家的主子,深谋远虑,虚怀若谷,大要上和太子兄友弟恭,实际上,正在为扳倒这群虎狼之辈暗中策划着!
哎呦我去!
锦贵妃独宠于后宫,觊觎后位已久,太子也因他是嫡出而对他多有顾忌,倘若他再不做些甚么,只能为人刀俎,我为鱼肉,母后和mm的性命,都要尽数就义在他们手中!
“慢――”
侍卫不知少女心中滔天的肝火,自顾着把女孩儿拉进怀里,钳住她纤细的腰身,想把她甩到肩膀上。
大山之巅,身高力壮,皂色锦服的侍卫围城一圈,持着舆图,蹙眉细细的旁观着,不时的了望远方。
一个侍卫俄然大呼起来,冲动的指着远方。
“主子。”
脸型略方的侍卫顿了一下,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递了过来:“女人,我家主子在山里迷路了,想请女人带路出去,这块银子送给女人买花戴吧!”
“是――”
放倒了方脸侍卫,采薇揉了揉拳头,挑衅的看着傻了眼的另一个:“如何,你是不是也想和我打?”
那块银子约莫独一一两钱重,还不及一条野猪的腿儿值钱,她那肯放在眼里;再者,这侍卫拿了一小块儿银子,就大刺刺的想使唤她,清楚是看她穿的褴褛,瞧不起她!
“女人――请留步――”
女孩就势,凌厉的手刀劈下去!
几名侍卫内心悄悄念佛,冲动不已,主子固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像个墨客,待人也是极驯良的,实际上倒是心机极重,深谋远虑之辈,并且还翻脸无情,心狠手辣,部下那些没办好差事的,又有哪个活下来了?
穆采薇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肺都炸了!
为首的侍卫步子很大,几步跑到采薇面前,挡住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行动,“女人,请随鄙人走一趟。”
“――主子,快,快看,前面有人!”
昨夜到现在,他们不知在这座大山中转了多少圈,却始终没能走出去!
现在,采薇正乐悠悠的走在山路上,心中策画着,鹦哥说野猪共有六头,她筹算自家留一头吃肉,再给扶养堂送去两端,剩下的三头卖了银子,给娘和菲儿每人买根玉簪子戴,若还不足钱,就给俩小猴子买只下奶的母羊,羊奶是极好的补品,对他们的小身子极好的。
快、狠、准、
一声响,碗口粗细的松树飞出去,丈许后,落在地上,飞雪纷繁,漫了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