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扒开猎坑上残剩的草皮,云晓童站在她身后,脖子伸了老长,睁大眼睛猎奇的盯着猎坑。
“嗯。”
回到阳雀村,中午刚过,云沫见时候还早,从速去秋家将云晓童接回了茅草屋,回到茅舍,娘俩随便弄了点吃的,就拿着家什上了雾峰山。
云沫接过云晓童递来的树藤,选了棵小腿粗细的桐梓树,将树藤一端系在树干上,另一端紧紧捆在本身的腰上。
看着坑底那位不利鬼,现在,她的心已经靠近奔溃,辛辛苦苦挖了几天的土坑,她轻易吗?猎物没抓到一只,倒是坑了个大男人,去。
隔了老远的间隔,云晓童就瞥见圈套上的铺着泥巴,草皮被踩踏了一部分。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腰上的树藤解下来,然后紧紧的捆在那黑衣男人腰上,行动非常卤莽。
衰弱有力的睁着双眼,冷盯着云沫那张乌黑粗燥的脸,神采非常不瞒。
云沫动了动眉,托着腮帮,瞅着坑底的不利鬼。
云沫将视野转向云晓童,一脸绝望。
“娘亲,我们猎到的是山羊?还是野猪?”云晓童走上前两步,将一只小手搭在他娘的肩上,“黑乎乎的,看着不像村长爷爷野生的山羊子,莫非是野猪?”
“童童,娘亲下去救人,你在上面等着娘亲。”
“童童,将中间那树藤递给娘亲。”
有事求人,不得不低头,他看了云沫一眼,强行咽下满腔肝火,将头别到一边,抿上刀削般的唇瓣,不再说话。
想了想,随口道:“童童,好人,我们可不能乱做,你看,这货,不,此人要死不活的,掉着一口气,万一救上来,就赖上我们娘俩了呢,我们家那么穷,可没有多余的饭。”
云沫身材肥胖,行动矫捷,这几日又吃得饱,腿脚上有的是力量,半晌工夫,她就下到了几米深的猎坑。
嘶……
嘶……
云沫看清楚那一坨玄色的不明物体时,拭了拭眼角,一时之间,有些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娘亲,你快看,你快看,我们设的圈套被踩过了。”
“嗯。”
“救……救我上去。”
“娘亲,那人仿佛还活着。”云晓童盯着坑底道。
云晓童看了看云沫,再看了看坑底那人,紧绷着小脸,没再说话。
该死的女人,就不能轻一点吗?
看着云沫一点一点的滑下猎坑,云晓童站在猎坑边上,严峻得小脸都皱起来了。
牵着云晓童上前一段,靠近猎坑了,云沫叮咛道:“童童,你在边上站着,娘亲先看看是甚么好东西。”
黑衣男人身受重伤,又掉进猎坑中,满是高低无处不疼,现在,被云沫这一番折腾,的确快散了骨架子,疼得牙关都颤抖了几下。
云沫见他小脸通红,帮他擦了擦汗,道:“不晓得,这要看运气,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我们还能猎到野猪呢。”
云沫看着火线被踩踏的圈套,更是喜出望外,唇角勾了勾,对云晓童笑道:“童童,看来我们娘俩的运气很不错。”
两人收摊后,在集市上逛了一会儿,想着荀澈送的字帖,云沫特地去宣纸铺给小豆丁买了一套文房四宝,然后又采买了一些糊口用度,这才邀秋月回阳雀村。
娘俩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设圈套的处所。
“咳咳……”母子二人一番对话后,坑底传出一阵闷咳声。
跟着腰间被勒紧,黑衣男人疼得嘴角咧开,又收回一声闷哼。
“走,跟娘亲去看看,看看是甚么东西掉进了去了。”
云沫内心正气着,这货弄坏了她的圈套,害她抓不到猎物,粉碎了她的生财打算,救他上来?是不是显得她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