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就在夏青橙觉得暴风雨要来了的时候,董莉的语气却变软了些,斥责的调子里多了一丝委曲的哀怨。
而这熟络的氛围,倒是夏青橙从小就架空,顺从的。她不想,乃至有点惊骇跟那些“叔叔”“阿姨”说话,常常端着饭盒在人家门口转悠半天,就是不敢按门铃。或者劈面碰到某位“叔叔”、“阿姨”,离老远就低下头,假装没瞥见。对于“叔叔”“阿姨”们的体贴乃至是嘉奖,她表示出来的也都是忐忑不安,别别扭扭。为此,她也没少挨董莉的斥责,说她不懂事,没规矩,不风雅。这些斥责伴跟着夏青橙的生长,在她考到省会上大学后,也成为了董莉每次打电话的主基调。
“这回不是电话,是、是视频……”夏青橙都结巴了。
第二天凌晨,翟筱筱刚迷含混糊睡着,俄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夏青橙持续低头保持沉默。
“啥玩意?‘社恐’?别净跟我整这些个新名词儿!我看你啊,就是个闷葫芦!从小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你瞅瞅你阿谁憋憋屈屈的样儿?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大风雅方地说过话。你妈我,上学时候是班干部,在厂里是三八红旗手,下台发言向来都是举头挺胸,铿锵有力。你看看你,哪有一丁点儿随我?就随你阿谁没知己的爸……”董莉越说越活力,用力拍起了茶几,“别人咱不比,可你如何就连阿谁狐狸精生的都比不过?我这脸啊,都让你给丢尽了!”
夏青橙认命般闭上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再说一遍,你阿谁就不叫端庄事情!没有个端庄班上,就是无业游民!就是个街(gai)溜子!你从速的,不管是国企还是外企,还是私企,你给我找个朝九晚五的班上!我要强了一辈子,如何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说的是事情!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董莉一声高过一声,“我们正端庄经找个班上,就这么难吗?”
“你妈又来电话了?”翟筱筱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问了句。
夏青橙干脆低下头,不说话了。
原觉得彻夜难眠的是夏青橙,可最后反而是翟筱筱因为担忧好闺蜜一夜没合眼。
可她的沉默却让董莉更活力了。
“妈,我写小说能赡养本身。并且,我喜好现在的事情……”
“前、前几天,我去一家公司口试了,可、可没通过。”夏青橙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