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拳理上来讲,劈拳其形似斧,有劈物之意,又属金,主向下,收敛也。
烧身馆中,精通大摔碑手的一共有三人,岳武霍、罗严宗,另有一名便是这不起眼的罗墩子,他练成了大摔碑手的独门美满拳劲开闸劲。
正所谓心忆者忘饥,心忿者忘寒,心养者忘病,心激者忘痛。
有道是横当作岭侧成峰,远近凹凸各分歧,岭者,情势陡峭、连缀起伏之山脉。
是谁说的,这拳打不震山壁的,寇师兄的话,公然是不能信!
不再是手和脚的力量,也不但是丹田的发劲,而是满身劲力十足发作,每一点,每一丝行动都在用力相摩,身材上挂着的无数‘无形重物’,反而化作了本身的力量。
是惊骇!
如果一斧头抡下去,将整座山都给劈开,劈神山,开通天道,那才是真正的痛快!
没等罗墩子持续开口,就听对方又道:“世之艰巨险壑,莫过于此,天难地险之间,有大惊骇。”
“开闸劲,”姜水源恋慕的道。
那么身心皆束而发作者,忘的是甚么。
六合镇我、压我、欺我、辱我。
倘若就这般跳下去,那应当会很放松吧,不,那只是怯懦无能。
我该如何?
对,就是这类感受,心灵上的摆脱和开释,身材上的绷紧和严峻,以及劈拳时的束裹难受,三者合在一起,这感受就对了。
如果你下方是数百丈的幽壑,河道如线,巨岩若子,而你只能攀爬而行,罢休即死,你也会有这类反应的。
“那我等他们一会儿,等都差未几上去后,我再练五十记,”寇立点了点头,心想恰好揣摩一下方才的感受。
这类感受,一样的不痛快。
除了把山林当作自家乐场的江伢子外,就连罗墩子这个四师兄也有些面色发白,稳若盘石的拳架子,千锤百练的技艺,现在都微微有些生硬,这是人体的本能反应。
健忘了稍有差池,便会跌下山崖,粉身碎骨。
劈开它!
劈拳的底子,是拧裹钻翻的周身整劲,打出这个,才算是真正练出功力。
“不过现在能不能别练了,你不怕,其他武馆人有些怕。”
罗墩子看到了寇立,只见他正在火线两岭夹道的通风口,两脚卡在山石缝处,迎着山风打劈拳,每一次劈出,满身高高攀是一陷,全部身子就像是抓着一根拴侧重物的身子,用力拉回。
“好,我去劝劝,”罗墩子一半是被求,另一半也是心中志愿,探腰拔臂,通背发力,双臂猛的通红,连连拍打壁面,身子仿佛是黏在山壁上,‘刷’‘刷’几下,一下枪弹出五六丈外,身子一翻,便跳到了不远处的岩石上。
残存的十个武馆学徒,一个个满头大汗,身子低伏,屁股撅起,恐怕一不留意,便丢了性命,大天然的天险,不知比官兵凶暴多少倍。
大摔碑手是炼骨的拳术,但所炼的骨骼却不是大脊椎,而是胸前两排肋骨和大臂小臂,一把推出,开掌如推山,气势浩浩大荡,正面无可抵挡。
这天、这地、这山,都成了压迫本身的工具,齐天大圣被弹压在五指山下,怕是也有这类感受的吧。
寇立看了看脚下的深渊,又昂首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高而险,险而艰,人被困缚此中,上不能上,下便是死。
略不留意,脚步一颤,身子立马从上滚下,数百丈的高度,不知多少的荆刺榛莽、石刺突壁,身子立马四分五裂、千疮百孔,如何看也活不了了。
这一记劈拳,打的是无声无息,但就在这劈斧的斧刃,也就是尺骨近腕处完整劈下后,过了两息,才真正传来一声爆响,这一响,真是震的全部山壁都颤了三颤,沙石滑落,烟尘滚滚,罢了经爬上去武馆学徒们,顿时面面相觑,各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