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快步上前，一把扯掉了男人丁中的布条，扣问道：“施主可还好？”
“儒修？”
“佛爷，仙子。”
说完虞山羽士竟然朝着紧闭的门走去，大有一副不等香客们推开，他本身就要出去的意义在。
“呸, 苦楝。”
眼神朝灵璧和寒松的腿上扫了一眼，虞山羽士上前一步：“待我处理了这些凡人信徒，再与两位道友□□。”
施主正要回话，蒲团之上的凡人抬起了头，直盯盯的看向了他。先前他膜拜寒松和灵璧的时候，额头已经磕出了鲜血，一起上只顾着前行，凡人也未曾擦拭。血沿着他的脸颊一向向下滑落，有的落进了脖颈当中，有的停在了眼角旁侧，甚是狰狞。
尘寰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 当院不栽鬼鼓掌”的说法，修士固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会忌讳一棵不挪窝的木头，但也没有哪位僧道想不开, 竟然会在古刹当中栽种苦楝这类鬼树。
寒松倒也不是怕了，来神殿参拜的这些人虽说有古怪，可也的确都是些凡人。他作为护寺的武僧，即便身上没有神通，光靠这幅多年练就的体格，以一敌十想来也不在话下。
一声接着一声，院中的凡人们跪了下来，朝着灵璧和寒松磕起了头。
寒松被灵璧从台子上拉了下来，还绑在台子上的青年面露不舍，一副求救的神采。
被他这么一瞧，绑在台子上的青年循分下来，即便没有布条塞在口中，也闷声不语了。
凡人修士非论道行有多高深，境地是元婴还是化神，都当不起神佛这个称呼。平凡人如果叫凡人塑了像拜上一拜，都能活活拜断寿元一命呜呼。可修魔之人仿佛有些体例，弄上一座古刹，本身端坐在庙台之上，叫凡人来参拜。
“多有叨扰。”
“呜呜……”
苦涩自舌尖伸展，灵璧将手中的金铃铛扔在了地上，像是起初对城主的蛊虫普通，用鞋底碾碎了这些鲜红的籽粒。
蓄着小胡子的凡人起家将金杯安排在供奉神仙们的桌台之上，转而指着剩下的两个台子，表示寒松和灵璧。
不是泥塑，没有金身，能喘气能说话的，就叫肉佛。
“君子动口不脱手！”
“难不成这些年来，四大仙门就靠这类体例给自家的门徒弄功德傍身？”
两人抬腿跟着面前的蓄着小髯毛的凡人迈进了门槛，瞬时之间，一股森冷之气便从脊背窜了起来。
寒松拉着灵璧走回了殿中，将门带上，隔断了外头凡人的身影，却挡不住他们的诉求。
灵璧连连摆手，上去将站在那位青年身侧的寒松拽了下来，咱俩是端庄门派出来的，可别掺杂他们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请。”
这该当算的上变态了吧？
身穿长衫被绑着的青年关于开了口，试图禁止满脸血污的凡人。
他朝着金杯拜了又拜，蹲下身子从底下掏了一根麻绳出来，爬下台子，作势要将寒松和灵璧也绑起来。
“呜呜……”
青年挣扎了两下，一副羞愤不已的模样，身上绑着麻绳转动不得。
男人被绑在一个台子上，转动不得，口中还被塞上了布条，只能呜哭泣咽说不出连贯的话来。其他的台子上都是泥塑的神像，唯独男人是个活人。
“女菩萨，可曾传闻过肉佛？”
寺庙的四个角落都种着一棵古树，上头除了沿路而来的红色布条以外, 还挂着很多金色的小铃铛。铃铛是黄色的外壳, 鼓凸着多少大小不等的颗包。
但是刚走到门前，一脚还未踏出门槛，他们的来路就被乌泱泱的凡人信徒挡住了。
殿中的泥像各不不异，有的年代长远连外层的彩色胚子都已脱落，另有的金光闪闪，似是立在此处未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