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何非流满身发冷,晓得这些盗墓贼都是逃亡徒,为了活命,甚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己等四人也必会成为他们的饮食,这类死法当真是惨绝人寰,而恰好四人现在又都没有一点儿抵挡之力,只能任凭宰割,这可如何是好?
哪知刚跑出十几步远,俄然听得沈幽兰和江采萍收回“啊、啊”两声惊叫,随即便瞧见脚下的的空中翻裂开来,何麻二人还没收回惊叫之声,便和二女一起从翻裂开的空中掉了下去。
何非流道:“我们可不是盗墓贼。我们……我们是考古探险职员,只是阴差阳错,被一群大马蜂追蜇进这座古墓的。嗯,你们这些盗墓贼真是没有人道,连尸身都吃,这和鬼怪另有甚么别离?”
江采萍面色凝重,说道:“这是一个盗洞,内里很能够是个墓穴,沈幽兰掉到盗洞内里去了!盗洞内里伤害得很,这……这可如何办?”此时红日偏西,日光斜照,看不见洞底,不知沈幽兰鄙人面的环境如何。
何非流大吃一惊,和麻羽狂舞树枝将逼近的群蜂赶开一些,然后一起奔上前来,却见江采萍正俯身在山石前面一个茶几大小的洞口上察看,仓猝问道:“如何回事?沈幽兰呢?”
刚跑出六七十步远,转过几块山石,跑在最前面的沈幽兰俄然“哎哟”一声惊叫,随即便不见了踪迹。
何非流强抑恐骇,定睛瞧看,只见这九个怪物身上都披着破麻袋片一样的衣服,都是长发乱如蓬草,长须戟乍如猥,个个神采青幽惨碧,固然有几分像人,但更像是恶鬼。它们围拢到四人跟前,都两眼收回凶恶贪婪的光芒,同时还都滴答滴答往下贱着口水,非常令人骇怖。
何非流四下一看,见圈套西南角倚靠石壁放着一个大似水桶的皮郛,圆圆鼓鼓的,明显便是装满死人血的器具,想来他们固然另有死人血,但每次喝凝固的死人血都要用尿液化开,必然难喝之极,而就是如许难喝的死人血也要尽量节流,以是也就无怪他们见到四个能够供应新奇血肉的大活人而口水飞流了。
何非流倚壁而立,颤声问道:“你……你……你们是人是鬼?为甚么看着我们流口水?想……想……想干甚么?”
他说到厥后,想起困处圈套的悲惨经历,情不自禁地漫骂慨叹。
墓道中只要盗洞洞口斜映进几丝昏黄光芒,非常暗淡,才导致四人看不清墓道中的景象而踏中翻板构造,坠下圈套;他们一落地,上面的翻板便复又合拢,再也透不下一丝亮光,圈套里本应乌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才对,但是何非流一坐起来,却发明圈套里灯火透明,亮如白天,而最让他吃惊的是,圈套当中,竟然另有几个青面长发、形如恶鬼的怪物,此时正从四下里向四人围拢上来。
何非流不寒而栗,颤声道:“啊,本来……本来你们都是盗墓贼,落进圈套里出不去,无饮无食,饥渴难耐之下,便将这座古墓中的尸身给吃了,现在还要吃我们?”
那为首怪物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当然是盗墓贼,你们莫非不是吗?你们若不是盗墓贼,如何也会进入古墓坠下圈套?”
沈幽兰急道:“别说了,现在甚么都顾不得了,遁藏马蜂要紧。快跑!”一拉江采萍手臂,向墓道深处便跑。
何非流又挥树枝赶开一些马蜂,吃紧说道:“甚么如何办?从速也出来啊!别管危不伤害了,火烧眉毛,先顾面前,先进盗洞避过这些要命的大马蜂再说。”
这个盗洞只要几米深,几人都安然落地,但群蜂随后也追进洞来,持续向他们猖獗蜇咬。
九个怪物中,有一个特别矫健者仿佛是为首的,他听了何非流的话,上高低下打量了何非流几眼,然后嘿嘿笑道:“我们当然是人,不过现在恐怕和鬼也差未几了。我们打出盗洞,进入这座古墓,不幸在墓道中就踏中翻板构造,坠下圈套,困在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的时候里,我们只能靠喝死人血吃死人肉活命,既不睬发也不剃须,模样天然是已变得有如鬼怪野兽,没法律人赏心好看。至于我们瞥见你们为甚么流口水,想干甚么,这就不消答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