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苇听他吟罢,微微嘲笑道:“这首诗我也晓得,并且还晓得它有个副题目是《鉴嬖惑也》。白居易别的另有一首诗,题作《古冢狐,戒艳色也》,写得但是比暮鼓晨钟更发人深省,我也吟出来给你听听吧。”言毕,顿了一顿,便幽幽吟道:
彼真此假俱诱人,民气恶假贵重真。
又不见泰陵一掬泪,马嵬坡下念杨妃。
俄然一笑千万态,见者十人八九迷。
夫人之魂在何许,卷烟引到焚香处。
麻羽叫道:“在这诡异可骇的墓室里,你还能睡得着觉?也不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还是快想体例出去吧。”
缓缓行傍荒村路,日欲暮时人静处。
他叨叨咕咕地在室中游目四顾,俄然发明石门跟前,一面石壁上四尺多高的处所,有一个平台,上面躺一小我绰绰不足,不由心中一喜,大笑道:“哈哈,好一张大床!”当即快步来到平台跟前,一纵身跳了上去。
假色诱人犹如果,真色诱人应过此。
魂之不来君心苦,魂之来兮君亦悲。
翠蛾仿佛平生貌,不似昭阳寝疾时。
夫人病时不肯别,身后留得生前恩。
何非流听她吟完,笑道:“哈哈,你竟然跟我谈起了色空禅,莫非是怕我将来花心滥情么?实在关于美色功罪,向来物论难齐,有人说是红颜祸水,能够倾城覆国;可也有人说是无价之宝,一笑值令媛!这就像有人以为,说出‘其间乐,不思蜀也’大蠢话的刘阿斗痴人到了家,可却也有人以为,这是他满身保命的超等聪明,真的是见仁见智了。”
头变云鬟面变妆,大尾曳作长红裳。
去何速兮来何迟,是耶非耶两不知。
君恩不尽念未已,甘泉殿里令写真。
何非流道:“你也说了,我们是被困在上天无路上天无门的绝地,那另有甚么体例可想?要想你想吧,我是甚么体例也想不出来了!我现在困得要命,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说完,打了个呵欠,背倚狮身人面像坐倒,便真的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九华帐深夜悄悄,反魂香降夫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