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半晌,李大胡子也没辨出何非流所言真假,当下沉声道:“我临时信赖你说的是真的,而你说出珍宝之事,也不过是想以珍宝的下落作为互换,换我饶放你们性命!好,我承诺你们,只要你们让我获得珍宝,我就饶了你们性命。说吧,阿谁堆积珍宝墓室的隐蔽入口在那里?”
何非流前望江波浩浩,回顾峰树苍苍,思惟这几天来深切古墓幽陵、闯出鬼市神楼的诡异可骇经历,感慨系之,情不自禁地脱口吟出唐朝于濆的《巫山高》诗来,音韵铿锵,回荡在江山云水之间:
李大胡子双眼既盲,眼睛又还疼痛难忍,再听到何非流等人让他站住的喊声,心中的恐骇实是难以描述,那里敢站住,仓猝回身奔逃。
劫后余生,吴浣纱也非常感慨,叹道:“都说巫山高,巫女妖,当真不假啊!而我们能够死地生还,也可谓古迹,不宜久留,还是从速分开这里吧。”
其他三人一齐点头,当下便和吴浣纱一起快步向山下走去,半晌之间,就来到了巫峡长江岸边。
自重文赋名,荒淫归楚襄。
何非流等四人也被火药包炸毁树妖的骇人阵容吓出一身盗汗,爬起家来,各自抖了抖飞溅到身上的灰尘,发觉都没有受伤,这才惊魂稍定,再看李大胡子被一具大狼蛛尸身砸到,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好几步,怕他跑掉,仓猝一齐大喝一声:“站住,李大胡子!你别跑,你给我站住!”都向李大胡子奔来。
李大胡子本来受伤未愈,并且孤身一人,端赖冲锋枪才敢截杀何非流等四人,现在冲锋枪没了枪弹,就像老虎没了牙齿,如何还敢再与四人相抗?仓猝振臂把空枪抛出,砸向四人,然后回身就跑。
四人全都心一沉,暗叫不利:“这才叫前门拒狼,前面进虎,要命至极的大狼蛛还没有摆脱,又被杀人不眨眼的盗墓贼给逮着了!李大胡子本来所持的冲锋枪已经被绿毛幽微打落在地宫里,明显是地宫上面的耳室里另有冲锋枪,他逃进耳室,又拿了一支冲锋枪来防身御险,然后才跑上墓顶山林当中;谁知朋友路窄,无巧不巧,明天展转到了这里,竟然又和我们赶上了;他杀人劫夺、挖坟掘墓,血债累累、罪过滚滚,怕人晓得,不赶上我们也就罢了,既然赶上了,必定就要杀人灭口;他的冲锋枪杀伤力极大,在枪口之下,别说我们都赤手空拳,就是有大刀长矛在手,也绝难抵挡,这回可真是有死无生了!”
李大胡子面色一变,后退了两步,左顾右盼,说道:“甚么……甚么大难临头?那里……那里来的大难?”他在楚襄王墓中遭到的惊吓实在不小,身上还带着伤,早已是惊弓之鸟,是以一听甚么大难临头,就情不自禁地害了怕。
一看这类环境,何非流等四人无不大喜,当即冲向李大胡子,齐声喊喝:“李大胡子,你这个万恶的劫匪盗墓贼,杀生害命,挖坟掘墓,我们必然要把你绳之以法,让你获得应得的了局!”
何非流也不再说话,微微嘲笑,迎着他目光与他对视。
只听李大胡子奸笑道:“嘿嘿,嘿嘿,正所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你们几人竟然又落在了我手里!说说吧,我跑出地宫时,已经把上来的两个出口全数封死,你们倒是如何逃过阿谁绿毛怪物的魔爪,又跑出地宫的?对此我很猎奇,而也恰是我的这一点猎奇心,才让你们多活一会儿,不然刚才我就在背后开枪将你们射杀了。”
何非流等人都大吃一惊,但反应都很快,也出奇地分歧,当即扑身趴倒在地。飕地一声,火药包从他们身上方飞过,又飞出两丈多远,落在了那树妖的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