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刚要说话,忽听一阵细若游丝却又清楚可闻的凄厉尖笑之声,从白玉船棺处响起,非常刺耳惊心,不由得骇然变色,沉声道:“麻子啊麻子,你真是乌鸦嘴,说甚么来甚么。这不,奇特可骇的东西被你说出来了!”
麻羽奇道:“血衣游魂?血衣游魂是甚么东西?哎哟,如何……如何如许冷啊?”本来就在他发问之际,那件绣花空衣已经捷如飞燕地躲过何非流的湿衣抽打,两条流云长袖向前一挥,刮起两股冰寒至极的阴风,直扑麻羽;阴风拂面,麻羽感受就像刀割一样,奇寒彻骨。
但是此事说来轻易,要想真的办到,却几近难于登天。世人都手无寸铁,又各自带伤,别说撤除九条都极其残暴猛恶的蟹手大鲵,就算是撤除一条,也是不成能完成的任务。
何非流摆了摆手,说道:“大师一起处此死地绝境,该当同舟共济,救不拯救的话再也不要说了。现在大师独一要做的就是群策群力,找到前程,逃出世天。”
此时麻羽已得空理睬何非流的挤兑,只是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具白玉船棺,就见跟着凄厉尖笑之声,从白玉船棺上如流云般飞起一物,直扑石峰而来。顷刻之间,那物便飞到了切近,世人看得清楚,竟然是一件红色绣红花的女子衣袍,不由得全都震骇莫名。
麻羽又连打两个寒噤,骇然大呼:“妈呀,这血衣游魂太他妈的险恶凶厉了!不可,不能再跟它缠斗下去了,不然我们都得变成冰棒雪人!我看……我看我们还是都跳下水潭吧!我……我……我宁肯变成蟹手大鲵的大粪,也……也不肯被活活冻死!”他已经冻得上牙对不高低牙,说话难以连贯。
但是蟹手大鲵个个皮糙肉厚,不管头身,中了拳脚都浑若无事,而它们的蟹手在石峰上也抓得安稳非常,真的好像铁钳钳物,没法撼动,世人亏损在手无寸铁,拳脚既不能把它们打下石峰,也没法反对它们向长打击,均是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