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杉杉眼睛一亮,精力抖擞,声音也进步了,密意地凝注着何非流,一字字地说道:“感谢你,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这深深一吻,让我在那世也会有一份甜美的回想。但是,你晓得吗?你如果薄情寡义之人,刚才满足我临死欲望时,稍有一点踌躇,我就会咬破你的嘴唇,和你同归于尽。因为我已经中了孟婆婆无药可救的蛇毒,你只吻我的嘴唇毫无毛病,但我若咬破你的嘴唇,让我所中的蛇毒进入你的血液,你也就必死无救了!”
卞杉杉道:“我……我但愿……但愿临死之前,你能吻我一下!因为我……我父母早亡,平生孤苦,但愿临死之前,能够……能够获得一丝甜美。你……你是我独一爱过的人,能被你……甜美一吻,真的是纵死……也含笑地府了!”
何非流哀痛至极,再次失声痛哭,但是还没哭上两声,麻羽便大声叫道:“不好,我们快走!卞杉杉说得不错,孟婆婆临死鬼叫,公然是在呼唤那只金翅大鹏鸟。你们看,那只金翅大鹏鸟已经向石牢这边飞过来了!”
本来麻羽听了卞杉杉的话,当即跑出石牢去瞧看,就见那只金翅大鹏鸟公然已从山谷出口处向石牢这边飞来,开端只是一个斑点,转眼之间,便能看清它巨大的身形了,猜想不消半晌,便可飞到切近。
因为四壁那四盏灯笼收回的亮光都绿幽幽、碧惨惨的,好似鬼火,非常惹人谛视,以是五人都不由自主地细心瞧看。
过了半晌,麻羽才赞叹道:“啊,真没想到,世上竟然有骷髅头做的灯笼!却不知这类骷髅灯是如何做成的?而做这类骷髅灯除了照明以外,又会不会有甚么别的的企图?”
她早已奄奄一息,强凝力量说完这些话,便头一歪,倒在何非流怀里,完整断了气味。
何非流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骷髅灯必然也是长明灯,因为孟家祠堂那两盏元朝大清花瓷瓶油灯收回的光芒,就和这骷髅灯的一样,也是绿幽幽、碧惨惨的。在骷髅的颅内注满长明灯灯油,然后封闭七窍中的五窍,只在两个眼孔中引出灯芯燃火发光,这类骷髅灯也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至于说有甚么别的企图,那必定是要让人惊骇,让人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就对这个神女楼生出害怕之感了!”
她话已越说越吃力,仿佛只要出气没有进气了,行姑息毙。
金翅大鹏鸟大翅凌云,飞得好快,半晌之间便到了石牢上空。
何非流想也不想,当即俯头在卞杉杉已经惨白得毫无赤色的樱唇上深深一吻,然后说道:“卞蜜斯,你实在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好女人!此生我们无缘,只盼来世能有机遇,我能够和你结成梦伴心侣,酬谢你的密意厚意!”
卞杉杉神采酡红,精力显得有些亢奋,接着说道:“并且,另有一点你不晓得,刚才孟婆婆临死尖啸,乃是呼唤现在正在巡山守镇的金翅大鹏鸟,赶来灭杀仇敌,金翅大鹏鸟顿时就会飞过来。如果刚才你不立即满足我临死的欲望,此事我也不会奉告你们了。金翅大鹏鸟只认我和孟婆婆两人,我若不死,带你们一起分开阴魂镇,金翅大鹏鸟不会劝止,但是我一死,你们再想出谷而去,那就势比登天了!”
幸亏神女楼离得很近,待得金翅大鹏鸟飞过石牢,追到间隔何非流等人不到二十米远的处所,他们已经到了神女楼门口,见这楼门顶端有一个牌匾,鲜明写着“神女楼”三个朱漆篆字,可上面却没有门扇,只是一个门洞,形如隧道口,不过要比真正的隧道口狭小很多,金翅大鹏鸟就算想进,庞大的身躯也进不来,当即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