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寂,忽地就鼓噪起来。
她清楚见着了一袭灰袍,衣角跟着拂尘摆动着进了烟花之地。
阿肆哪能啊,倔脾气上来了哪顾着这些,硬生生地给挤上了楼。
存了一抹动听心魄的苍翠,仿佛有酥麻感自脊柱骨漫上后背。
立于一旁的侍从回过神来,扣问说是否要缉捕来人。
“臭羽士,我的玉佩呢?”
阿肆摸索着寻那玉佩,好久才发觉女上男下的姿式太奇特了些,脸刷地一下通红,从未这么宽裕过。
一张小脸沉了下来,瞋目而视。
公子淡了眉眼,说一句不消。
笑的摄民气魂。
胸口肌肤白净光亮,脖颈下的锁骨跟着呼吸愈发明显,触感温润,光是看着就挑逗人。
接着便做了惊世骇俗的行动,竟是按着他推倒在了地上。
阿肆看着面前笑吟吟的眉眼,恍忽间就同那日招摇撞骗的人的脸重合起来,啐了一口,冷了神采娇呵,别解释快把本女人的玉佩还来,不然本女人就脱手了!
呸!长得都雅有甚么用,还不是偷玉佩的贼。
模糊瞥见衣袂浮动,凝了出尘的味儿,阿肆内心一跳,快步跟上了那人。
“阿爹就说了一句,‘老夫若不经验你这不孝子,难振家门’。”
端了茶,就是要送客。
那神棍凭的卑鄙,骗她财帛在先,她怎的就不能找他了!
赵老爷子敲着那前些年初圣上赏下来的梨花木拐杖,气的口不择言。
墨发未束,披一袭白袍,丹唇如血。
“哟,奴家这儿又不是道观,哪来的羽士啊,女人许是找错人了。”
阿肆缩了脖子,先是有些心虚的,可脑海里闪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却又不平气了。
饶是好脾气如赵翕,听了这句话却也忍不住皱了眉,感觉自家小妹实在不像话了些。
像是触摸了滚烫的物件,她几近是拔腿就跑,脸上的红晕烧到了耳后根,转眼不见了人影。
她是不是……真认错人了?
老太傅拍着那案几,大声叱骂:“老夫明天不打死你个龟孙,老夫就对不起祠堂里的列祖列宗!”
她一愣,像是认定了甚么,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素指握住他的手,拉起就是细细看了一番。
天不幸见的,扬城第一公子沈青书被非礼啦!
蹙了远山眉,朗声道,女声铮铮:“江湖人士本就求得出一口气,那神棍先害我在先,我定是要寻着他的!再说,女儿是要招婿的人,谁甘心屈伸给那些懦夫!”
排闼而入。
青丝垂下,遮了半边脸。
阿肆一看这架式,暗道一声不好,迈了步子就往外跑。
过后她去找赵翕,她那极和顺极儒雅的二哥细指掀了茶盏的青花瓷盖,轻啜一口茶茗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你也是不晓得咱爹的性子,也幸亏你逃的快,又有我同娘周旋着,要不然那板子定是少不了的。”
真是……太丢脸了!
倒是比自家二哥还要冠绝扬城些。
随后又故作羞怯,柔声道:“如果你情我愿的,青书也不是拘束之人,愿与小姑欢好一场也是无妨。”
更别提赵家老爷了。
谈的是风雅颂品的是赋比兴。
赵翕这话还算是轻的,照着老太傅的原话,中气实足,毫无高雅可言。
一片春光乍泄。
顾不得周遭人的目光,俄然地就掀了少年人的衣袍。
虽说自小就被送去了习武,阿肆胆量较别的小姑胆量要大些,如何着也是黄花闺女一个,现在看那莺莺燕燕脂粉堆积地,没少迟疑。
闹市人丁来往本就是麋集些,再添着她那惹人谛视标身份和回京时的做派,现在倒是不得不叫人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