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甚么?”和朔问他。殷红的血如深海的珍珠普通,吻在他的脖子上,他却习觉得常,好似只是带了串装潢物。
“只会为心所困。”他道,没见莲花灼而艳。
他垂下眉睫,久不言语。姬圣在心中嘲笑,故意?和朔大祭司但是真的故意?
一个没有爱的人,能够爱上任何人。和朔大祭司心悦织锦仙君,初闻织锦仙君仙逝,便抛下偃族只为寻了一块能接受织锦仙君仙魂的灵材。终究雕镂了贰心中挚爱,可却被偃族亡灵占有了灵体。
自上古神族寂灭以来,仙界再也没有这般本领,他们称偃族的存在会粉碎六界均衡,实则是担忧偃族神通,篡夺仙界现在的职位。
本着少言的态度,第二日,姬圣还是奉养在于锦床前,看和朔大祭司白净的脖子上又挂了彩。
六合之大,不免有些游离于六界以外的族群,比方偃族,非人非仙,亘古有之,避世而居,与世无争。其族人寿命与仙无异,尤善造物,能做机器邃密的工艺,巧夺天工。
凡人做这类香艳的事,大可写个热卖的话本,可落到和朔大祭司的头上,自是蹊跷,更何况这所藏之娇的与仙界的织锦仙界一模一样。自从姬圣进府以后,和朔大祭司也不在乎他身为男人的身份,将顾问于锦的任务交给他。
“偃族是没故意得。”
昆仑山,凡界与仙界交界之处,灵气逼人,和朔大祭司从偃族逃出来,占了座山头,建了座府邸。府顶用偃族秘法布下结界,极其隐蔽,和朔祭司在此中造了个府中府,金屋藏娇。
姬圣动了动嘴皮,话儿在口中打了个圈儿,终究换成了,“大祭司修为高深,公然不为疼痛所感。”
那是一场不太光亮的战役,织锦仙君潜入偃族内部,支走偃族大祭司,盗走偃族传世之宝,而后,带着十万天兵搏斗偃族全族。
进府的第一天,就见她的匕首架在和朔祭司脖子上。
或许是对着织锦仙君的模样,他对着于锦向来都是小意和顺的。
他守着一个睁眼就像杀他的女子几百年,忍耐她只要一日影象的缺点,都是因为惭愧,怕被那些复仇的亡灵扯破他的心魄。
对双手沾满血腥,身上背负偃族全族亡灵的人,和朔大祭司还能做出这幅密意款款的模样,实在是好笑!
“并非偶然,自是为情势所迫,没法诉说至心。”他看着姬圣,目光深远。“如果你爱的人对你犯下了不成宽恕的错误,你可愿再给他一次机遇?”
可仙界也容不下偃族的存在,因为他们除了会造机器,还能造人。一副木头与皮革造的傀儡,经过偃族神通的改革,便可获得灵魂,成为血肉之躯。
姬圣躬身,藏在大袖中的手不自发的握紧手心的骨雕,他现在再说这些又有甚么意义,“姬圣并无所爱之人。”他沉声道:“可那人如果真的爱我,又何必犯下那些错误?谁不晓得木已成舟,覆水难收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