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寒端起烛台在屋里走了几圈,终究在软榻上面找到了缺失的两块。
“给本王取一碗浆糊来。”
萧洛寒每日返来都会去听雨阁小憩一会儿,然后回本身的出云阁,或是直接在听雨阁歇下。
刚开端无人敢在王爷面前提及王妃两个字,恐怕犯了忌讳,直到一次,夜六不谨慎说漏嘴,却发明王爷并未雷霆大怒,反而在听到这个称呼以后眉眼温和了起来。
男人起家,往前走了几步,垂眸盯着那散落一地的碎纸片。
堵塞的感受让人头晕目炫。
明显是骂人的话,他竟不感觉活力。
此中一个小纸片被拍得飞起,打着璇儿落下,眼看着就要飘到中间的烛火上。
谁知第二日,府中奴婢没有遭到任何惩罚,连听雨阁的春蒲几人也没有被非难。
他是无所不能的定北王。
不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他想通了,这是罪证,得留着。
出云阁内,褚生秋替定北王施了几针,“好了,起码半个月内不会再病发。”
但王爷这么要面子的人,夜三就只能当作没瞥见,并给他掬一把怜悯泪了。
纸片没有被烧,萧洛寒松了口气。
是夜,定北王歇在了听雨阁。
萧洛寒抿着嘴,将最后两个纸片糊了上去。
悬壶济世?
王府高低的奴婢提心吊胆了整整一晚。
萧洛酷寒眼瞥向他。
是,那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这两块拼起来,恰好是“狗王爷”三个字。
不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萧洛寒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半天,神情莫名。
之前肝火冲天,没细品这此中的内容,此时他却看得连连发笑。
大半纸片被袖子拂到了地上,飘飘洒洒,如同雪花普通降下。
若没看错的话,那堆成一大撮的碎纸片,该当是……王妃留给王爷的信。
夜三福了福身,面不改色地出了门,并将屋门谨慎翼翼地阖上。
萧洛寒不知保持着一个姿式僵坐了多久。
修身养性?
“狗王爷……”
他若念着她的话,她可会念着本身?
拼好以后,立马用浆糊糊好,然后才谨慎翼翼地起家,去找剩下的碎纸片。
这是筹算重新粘起来?
小妖儿才从医不到一年,就想着当悬壶济世了?
面上一句话未几说,又冷又傲,内心却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谨慎思……
夜三长叹一声。
小妖儿懒,就写了两句话,拼一拼倒也不难。
狗王爷擦了擦额上的汗,蹲在地上,一边挪着脚步,一边去拢纸片,拢不到的就一片片地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