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庄思远神采泛红,愈发显得少幼年内疚:“此前臣并不晓得殿下会来,为使白露女人顺利夺得花魁之名,臣命人偷、偷拿了舍妹一首词……”
杨昭天然了解太子地失态,毕竟此词乃是庄敏静影象中的绝世典范,他与俆妙君第一次拜读时一样惊为天人,可他晓得这首词并非庄敏静所作,对盗词者只要不屑与讨厌,太子却不知详情,不免可惜。
庄敏静温馨地跟在姜氏身后,方才一起上她主动与姜氏搭话,对方始终淡淡的,她也不恼,面上一向带着浅笑,让人一见便心生愉悦。
“……”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
她虽自认才调无双,又是八面小巧的性子,不知为何那些真正的世家贵女并不肯与她订交,或许是出于妒忌吧?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只能俯视她!庄敏静一面想着,一面走了畴昔。
庄敏静并不知她昔日的高调早惹人嫌弃,见对方不睬她,只得收敛了神采,柔声道:“是,母亲。”
“父亲是个心软之人,只要未变成没法挽回的事,他老是心胸幸运。”杨昭的语气很安静:“可他一样是个绝情之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陈氏所倚仗的向来都是他的宠嬖,臣想,如果有天这份宠嬖被分去一半,乃至被夺走了,她还能只手遮天么?”
是啊,他们想争他就得让么?不让就得死么?凭甚么呢?!
太子心中仿佛被千斤重锤狠砸了一下,他想到了兄弟们的各种手腕,虎峰山上他幸运避过一劫,又操纵此事让老七一党丧失惨痛,可待他从清川返回,却发明老四仗着伤势获得了父皇地顾恤……
杨昭无辜道:“臣不敢,只是臣晓得殿下定不会与臣计算。”
一夜之间,京中到处诵明月。
“好!好一个明月几时有,好一个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历朝历代,中秋词何止千百,然自此词一出,余词俱废!”说完才想起这词本是庄敏静所作,一时有些难堪。
“荣国公府以武立业,臣等虽自幼习文,但毕竟不如文人间家看重。旁人不知各中详情,臣却再清楚不过,舍妹虽幼年成名,却并未拜得名师,只由几个不成气候的举子教诲,即使天赋惊人,又如何做得这很多典范?更何况篇篇足以传世?”杨昭奇特如此较着的缝隙为何无人发觉,就算遐想不到穿越,多少会有人思疑她代笔吧?但是至始至终都未曾有人质疑,只能用逆天之子的气运来解释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
太子实在无法,没好气地应了,孰料对方又道:“另有一事……”
杨昭蓦地昂首,眼睛泛红地看着太子。
上阕一出,不知多少人听得醉了,有墨客叹道,此乃天仙化人之笔!
太子沉吟半晌,他一向感受庄敏静作品气势相差极大,各种流派信手拈来,此前他被她的才女光环所蒙蔽,理所当然地以为天赋应如是,现在经庄思远提示,竟是到处不对劲。他踌躇地问:“莫非……令妹是代笔?”
只听太子问:“那东坡居士但是你想出来的?”他本觉得庄思远所谓的偷词是让白露直接夺了庄敏静的文章,可白露却将此篇归于一名不存于世的神仙,不知为何多此一举?
一名圆脸的绿裙女人见了她,忙笑道:“我说如何明显在菊园却嗅到了婢女,本来是我们的寒梅仙子来了!”
太子眉头轻蹙:“何意?”
杨昭回府后,俆妙君例行公事地将庄敏静的一举一动奉告,两人同时想到,玉简记录的赏菊宴比现在晚了一年,彼时庄敏静已成荣国公府嫡女,四皇子倾慕于她又到处帮扶,定远候夫人天然青睐有加,不久以后便由贵妃求旨封庄敏静为四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