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陌同周韫回到了都城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入宫。周韫自边疆一年未归,现在返来,自该去看望爻帝, 而顾陌, 则去寻了周韫的父妃答允诺。
周韫敏捷地回过神,似是由爻帝的话又遐想到了甚么,望向爻帝的神采一样的冰冷:“无碍,此番回京,韫亦是筹办了礼品的。这皇位如果爻帝不肯与,那韫自取便是!”
爻帝不由捏紧了身下的锦被,这老鼠的模样,同他每次服用完五石散后的状况,并无二致。特别是见到下一秒那老鼠狠恶地挣扎着,它的四足在氛围中徒劳地蹬着,终究却还是瞪大双眼,七窍流血而亡,后背更是盗汗涔涔。
周韫也不说话,只悄悄地瞧着爻帝,眼眸里有着淡淡的耻笑:“父皇要孩儿交出虎符,封孩儿一个忠王?”
通过爻帝连续串的发问,周韫竟是不测得知了本身的身份,不由有些恍神。
孩子都大了,毕竟是等不及了。好笑他还觉得这朝堂都在本身的把握之下,却并不晓得在朝堂之下,一个敢同他说实话的人都没有。
“及到再大些,父皇又请了魏将军来教诲孩儿。练了数月,大皇兄同二皇兄连剑法都不会使,而孩儿即使是再练得一手好剑法,也未曾获得父皇的半分目光。”
待顾陌同周韫快马加鞭赶回都城, 已是三日以后。
“可孩儿仍旧不明白,父皇既晓得这统统,却为何始终属意二位皇兄,未曾瞧过孩儿半分?不说旁的,且说这闲散王爷,父皇当真感觉如果孩儿那两位皇兄之一当真登上了皇位,孩儿还能活着当一名闲散王爷?”
周韫瞧着爻帝此番模样,心知他该当是想通了这统统。这么些年,爻帝早已磨平了周韫对于一名父亲的统统等候,当下见他这番模样,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慨:“父皇既已明白,莫非还是属意孩儿的两位皇兄?”
养心殿内。
即便是闻声三皇子当众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殿中的宫女们也只是冷静地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未曾有半分惊奇的神情。想来这养心殿,也早已经在周韫的节制之下。
“安守繁华繁华?”周韫又反复了一遍爻帝的话,面上还是笑着,倒是转头谈起了旧事,“自幼时,孩儿便很猜疑。父皇说作为皇子,须能晓得治国韬略,便请了徐上卿来教诲孩儿们。大皇兄同二皇兄老是做不好文章,而孩儿却频频获得徐上卿的赞美,可惜父皇却从未夸奖过孩儿半句。”
“再厥后,比及了朝堂,大皇兄同二皇兄更是欺上瞒下,秉公舞弊。潮州城水患,起码数十万百姓遭殃,而盐城贪墨一案,更是令盐城刺史一家三百余人成了替罪羊,无辜枉死。此类事件,比比皆是,不消孩儿一一列举。”
爻帝闻言猛地抽气:“你、你休想,这朝堂已在老迈、老二手中,朕不信你能覆了去。”
不等周韫答复,爻帝便接连不竭地问道:“你可晓得,那玉镯究竟是何人所赠?乃是前朝不测丧命的太子。你可晓得,你父妃当时为何情愿入宫为小小一妃子?是因为他有身了,又不肯将腹中孩儿打掉。你可晓得,这么些年,他从未应允朕近过他的身?”
爻帝瞧着周韫,浑浊的眼眸里尽是防备。
而爻帝得意了病以来,初时,还可勉强听一听群臣的奏章;到厥后, 便每日昏昏沉沉,连绵病榻,政务则交由大皇子同二皇子帮手办理;比及最后,爻帝的昏倒的时候已经远远多于复苏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处于昏倒。
周韫没有说话,将那五石散倒入温水中搅匀,又令宫女喂那老鼠喝下。那老鼠嗅到味道已是躁动不已,那宫女端起杯子喂它的时候,就更是共同,不一会儿,便喝了个干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