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南偶然坦白,“的确,我但愿你能活着。”
牧城内各处狼籍,无数受伤残疾的兵士席地而坐,猩红的血迹被暖流固结成冰,老弱妇孺嘶声痛哭着,到处是被火矢烧毁遗留的朽木,放眼望去,竟看不见一个没有受伤的人。
郑舒南微微挑开眼皮,略为惊奇地睨林榛一眼,此人看似凶悍傲慢,该和顺的时候,竟也确切有些手腕。
“以身犯险,皇上这步棋走的太险。”
林榛解了囚笼柱子上的锁,却没解开郑舒南脚腕,他当真将较细的银链缠绕在郑舒南腕间,锁头扣在一起,放下长裤,从内里看不出任何陈迹。
林榛面无神采的起家,重新坐到赶车的位置,又撩起车帘瞥了郑舒南一眼。
林榛深深敛眉,目光愈发阴鸷,他抱着郑舒南登上銮舆,严肃道:“去领五十杖刑,如有再犯,就不必来见朕了。”
林榛骑着战马出了城门,身后跟从着容狄副将宋裘,以及裹在狐裘大氅里的郑舒南。
跟着微弱暖流过境,温度骤降,河道结了冰,哪怕烧起地龙,也得在屋内放几盆炭火取暖。
林榛明显不信,“朕命大着,只要朕活着一天,你就是朕的禁脔,”顿了顿,他又道,“传闻颐国沦陷,牧城太守便领着妻儿筹算逃窜,没承想部下另有不怕死的,姜文是小我才,杀了太守,仅凭两万人便将牧城守到了现在。”
郑舒南病情刚有好转,又被林榛从暖和的被窝里拽出来,林榛还是冷着脸,只是没穿明黄色龙袍,换了暗玄色铠甲,纹着明黄锻绣金龙纹,衬得气势澎湃、威风凛冽。
姜文听得神采乌青,没想到部下人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当即大踏步就要往里冲。
林榛蹙眉,转头了望了下蛮人驻扎地,但是以处阵势太低,他没能如愿。
军队解缆不久,郑舒南就被林榛又锁在了马车内,可见林榛的变态程度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有增加的趋势。
郑舒南披着狐裘大氅,温馨地站在马车旁,心头俄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伤。
林榛抱着郑舒南,抬脚便将陆洗踢翻在地,陆洗惶恐莫名,从速爬起来战战兢兢的跪趴在地,“……陛下,陛下息怒。”
“照我说啊!我们趁现在从速跑,没准能活命!等蛮人攻出去,不但剩死路一条了!”